县令每天如坐针毡等着朝廷下发的旨意,而此时奏折虽用不上八百里加急,可也是日夜兼程紧急发往盛京。
又过三日后加急的蝗灾奏折终于呈到夏朝皇帝面前,大殿之中臣子先后禀报最近要事,待一一汇报完毕,或是当场解决或是留下待决。
这时皇帝才拿起一份加急奏折,环视下方大臣声音低沉让人窥不出喜怒“幽州县令加急奏折,县下四个乡遭了蝗灾。”
众臣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四个乡遭了蝗灾,一个乡下十个亭、一个亭下有十里、一里最少一百一十户,一户人家最少七八人。
这……这最少有六七万人遭了灾,这、这是大灾,一个处理不好难民可能就要暴动。
“众爱卿怎得不回话?听不清朕所讲?”文帝李胤面色一沉呵斥声在大殿内响起。
众臣皆是一惊惶惶叩拜“陛下息怒……”
大臣中有人试探出声“陛下,此次幽州蝗灾如此严重,臣以为陛下应尽快发放赈灾粮食。”
跪在前首的大司农身躯一震立马应声“陛下,臣以为发放赈灾粮并非良策。
近三年各地赋税虽都足一缴纳,但各州关口连续数年维护修整,各地边关粮食需求巨大。
去年秋收南方暴雨连续月余,十几个乡的粮食毁于一旦,陛下下旨发放赈灾粮食。
除之之外陛下仁慈年年又赏与诸侯粮食金银不在少数……”
“大司农!”李胤帝低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朕不想听你唱戏,有话直说!”
大司农冷汗涔涔头紧贴地面颤着声道“陛下……国库、国库空虚,实拿不出赈灾粮食。”
“砰!”李胤帝面色一沉怒拍案桌“国库空虚?你说国库空虚?”
不怪李胤帝震怒,就好比你创业成功,天天通宵达旦奋斗。
外出有车马,回家有美食,媳妇穿金戴银还不止一个。
可突然有一天远房亲戚有事需要借点钱财,结果财务告诉你“公司账面没钱了……”
没粮比没钱还可怕,各地年年秋收缴纳赋税,除去给边关、和各地诸侯,他不信偌大的夏国难道只有这一点粮食?
这几年算是风调雨顺,除了去年南方月余的暴雨,各地诸侯也谨小慎微没有生事。
可今天若是哪一方诸侯叛乱,他的国库竟然还拿不出余粮打仗了?
大司农跪在下首心里也是憋屈,这破头衔看着风光无限,掌控夏国财政粮食。
可陛下不会想到,年年单就是赏赐各地诸侯那就是一笔庞大的开销,还有边关的士兵、朝廷官员月月的俸禄可不单单是银钱,还有米粮的发放。
王宫的娘娘、公主、皇子、奴婢、侍卫……
这还不算陛下心情大好突然又奖赏哪个臣子,就这么一大摊子事,多少钱粮能顶的住?
他夜夜难眠,头发都掉了大半,愁啊!无钱无粮还要被问责不会当家,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啊!呜呜呜~
李胤帝心里悲凉,兢兢业业的做皇帝,国库空虚的连赈灾粮食都拿不出来。
这说出去让天下人知道,还不嘲笑他这天子穷的连粮食都没有?
“那依着大司农,幽州几万人通通饿死置之不理?”李胤帝语带嘲讽。
“臣不敢……”大司农跪在下首战战兢兢。
身后其他大臣眼观鼻鼻观心,陛下若是申饬大司农,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大司农自然知道官场无情,此时身后一片寂静自然也明白无人相帮,身处高位看着风光无限,实不知多少人妒恨他的位置恨不得取而代之。
大司农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的道“陛下,臣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李胤帝看向大司农。
“陛下,边关连年休整耗资巨大,榆关尤为重要,每年修整都要从盛京周边抽调平民服役。
这幽州离榆关不过二三百里,如幽州县下受灾村户迁移至榆关,一是可多开荒种田,所收获粮食近水楼台先紧着榆关,二是几万人抽出一半修整城墙,一日两顿既解决修整边关问题,又可解决灾民温饱问题。”
众臣……
别说还真是一举两得,这样朝廷就不需要拿出巨大的赈灾粮了。
李胤帝此刻怒气消了大半,心情颇好“不愧是孤的大司农,孤有你何其有幸!好,传旨下去,幽州县下受灾百姓迁移至榆关暂且安家落户!”
“陛下英明……”众臣再次俯首叩拜。
此消息传回幽州已经是又十天过去了,县令得知陛下并未降罪,当场泪湿眼眶,遥望盛京方向叩拜感恩陛下隆恩。
天下十关,榆关乃十关之首,距离盛京不过百里。北依燕山,南连渤海,可以说榆关若是失守了,那盛京也就没了,可见榆关之重要性。
所以年年需要修整加固城墙,比起其他九关,榆关所需要的金钱粮食更为巨大。
三老将迁移的消息告知各乡长,乡下下达至亭长、最后是里长。
这一消息犹如惊雷,震的张家村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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