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移……撇下守着百年的张家村,跑到几百里外的榆关,人生地不熟……村民们害怕。
里长在大榕树下向村民普及榆关的一切,而这时她也才了解了所处的地理位置。
盛京就是现代的北京,而榆关应该是山海关,至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河北方向。
山海关离北京那自然是近的,她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换个地方居住,还能离着北京那么近。
至于迁移她真的无所谓,张家村她也没有多少归属感,去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
朝廷下发的旨意是五日内必须动身,尽管村民们不想走,可朝廷下发了旨意你就必须走,不走就是抗旨要砍头。
五日之内村民们要收拾家伙事,蓄水、挖野菜、制作干粮。
听里长说到了榆关就有活干,也有粮食吃,不会饿肚子。
村民问还能不能有自己的地种了,这个里长也说不好。
毕竟亭长的指令是到了榆关修护城墙,至于种地……实在不行就去当佃户也成。
总之不会饿着他们,有活干就有饭吃。
这几日家家户户男男女女各自忙碌,徒步走到榆关最起码也要月余。
没什么比粮食更重要,山上的野菜都被挖的一干二净,就这还远远不够村里人吃的。
张家没有独轮车,哥俩忙着用树枝做个类似爬犁的东西。
幸好家里穷的没有柜子什么的,只有瓦罐、碗、纸衣服被褥、鸡笼子和鸡比较贵重。
这么点东西没有独轮车倒也不费劲,她去河边摸了几条鱼。
村里人不少看见的,也都跑到河边去摸鱼,一时间上游下游全是人。
张老汉看着鱼忍不住眼眶泛红“以后怕是再吃不到上河村的鱼嘞……”
不仅是张家人心里悲凉,整个上河村包括里长也都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下,于五天后的一个早上出发。
大部队浩浩荡荡,经过田地一片荒凉,有哭声传出来,慢慢的队伍里此起彼伏的哭声响彻山道。
故土难离,一辈子生活的地方就这么离开了,无人能理解他们内心的不舍与害怕。
几个乡的村民在县城门口集结,那几万人浩浩荡荡的队伍,黑压压的头顶一眼看不到头。
县衙派出士兵一路互送村民前往榆关,说是护送实则监视,到达榆关时出生老病死的除外,少一人朝廷都将治罪于幽州县县令。
泥土路被践踏出漫天灰尘,上河村排在中间位置。
王婆子的腿脚不好,走的也慢,张大顺哥俩只能轮流背着。
朝廷要求月余内必须到达榆关,违者论罪当诛。
官兵同样双脚行走,腰间佩戴大刀,她不知道县里派出了多少官兵,目测也不算少。
她背着背篓,里面装了水囊和一些野菜。
颇有一种红军长征的感觉,早上还不算太热,到中午才将将走出幽州县。
烈日炎炎晒得人汗流浃背,孩子走不动开始哭闹。
老人腿脚不好都由着年轻力壮的儿子背着,张老汉走到中午显然也受不住了。张大安背起张老汉继续往前走。
她口干舌燥双腿打颤,拿出水囊喝了一大口,可胸腔依然像着火。
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流。
张小米元宝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晒的皮肤通红满脸汗水。
别说赶路的她们,就是陪同的官差也没好到哪里去,日头越来越近,官差也受不住了,喊了声避日头休息。
好几万人,纷纷往道边的林子里避日头。
各村里长同官兵交涉,回来后告诉大家伙该吃饭吃饭,下午日头落了趁着夜赶路。
毕竟晚上凉快,走起来确实少遭罪。
张家焯了一些山菜,把鱼都烤了,小米王婆子舍不得动,想着路上实在忍不住再熬点小米水喝。
这回张家人干嚼着野菜喝着水,王婆子没怎么走路,吃点就觉得差不多了。
可张大顺哥俩这一上午一直背着老头老太太,再加上天又热,吃这么点野菜根本啥也不够。
张老汉让王婆子把烤鱼拿出来,让哥俩再吃点。
元宝和张小米眼巴巴的看着鱼,王婆子不忍心,给她们三个孩子一人分了大拇指大的鱼肉。
她本来也不馋,把鱼肉递给了黑瘦的李桂香,李桂香此时满脸疲惫,看着闺女递过来的鱼肉推了回去,让她赶紧吃了。
看样李桂香是不会吃的,她只能把鱼肉用树叶包上放进了背篓里。
里长在前方喊着没水的抓紧去河边打水,打完水抓紧睡觉,晚上还要赶夜路!
她依靠在大树下乘凉,周围的蚊虫嗡嗡围着她转个不停,真想点几根艾草……
可她不敢,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算了,等着晚上赶夜路时再说。
迷迷糊糊的倒也真靠着大树睡了一觉,起来后胳膊腿上都是蚊子包,她已经许久没被这么咬过了,看来这外面的蚊子也饿的慌。
下午太阳渐渐西落,官兵几声锣响提示要起身赶路了。
几万人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前行,从太阳西落走到月亮高升,满天星斗挂满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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