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院子里托腮想着院子里应该置办点啥,桌椅该有,喝水的茶壶茶杯应该有,案板也应该有,这简易的灶台也应该淘汰了,儿街有不少卖陶灶的,买个陶灶用着方便干净。
掐着时间馒头蒸好掀开锅盖那一刻,她幸福的眯着眼睛像只小猫。
不顾烫轻轻撕下一小块,嗯很香不算太软,但很有嚼劲满嘴的小麦香。
晾凉后装进干净的萝筐里放进竹子楼,晚上吃的粟米蟹肉粥她并不饿。
接着她用猪油熬制了茱萸和花椒,这茱萸碾碎了用猪油熬一熬,花椒清洗干净控干水用猪油熬一熬,两样猪油各装一小坛子,混起来又装了一小坛子。
酸菜两棵切丝,葱末备好,猪油下锅冒烟后放入大料,再扔进攥干水的酸菜翻炒。
这猪油一定要多放,酸菜最能吃油。拿一只螃蟹剁成几段留着备用,不是不想炖猪肉,刚刚着急没来得及烀肉,今个就先做酸菜炖螃蟹。
酸菜炒的微微发焦后倒入井水,再扔进去螃蟹,盖上盖子炖它就完了。
等着快出锅的时候撒些盐,一道地道的东北炖酸菜就成了。
这味道她想了快两年了,刚刚明明觉得不饿,看着咕嘟咕嘟冒着泡的酸菜,空气中都是那股酸菜和螃蟹的酸鲜味,一个没忍住拿了个馒头蹲在锅边连汤带菜,吃了一整个大馒头。
这酸菜缺少调料的情况下,味道竟不比现代的差,可见这螃蟹提鲜,猪油提香,大料提味。
这螃蟹上了冬海边就少了,但她空间里可存了很多。
她小脑袋又开始活跃起来,酸菜如此美味如果搞个酸菜锅,在冬季里吃上一锅热气腾腾的酸菜锅那是多爽的一件事。
明日她要买点羊肉,这儿弄街卖猪肉羊肉的不少,只不过羊肉一斤要六十钱,一斤猪肉才十五钱,老百姓甚少买羊肉,一般都是商贾学子买羊肉。
明天她还要烀点五花肉,这时没有料酒,这五花肉祛腥臊很难,不过买了大料她还是想试试。
这猪肉不像现代那样煮个半小时就能软烂,除非有高压锅.....她想起竹林里的竹子,或许用竹筒烀五花肉会有不同的效果?
竹子本身有清香,如果猪肉在这样的容器里烀不知道能呈现什么味道?
将炖好的酸菜倒入瓦罐里放进竹子楼,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吃,酸菜和馒头都像刚刚出锅的样子。
等她收拾好回家的时候,张老汉带着张大顺哥俩刚回来,今晚她没跟着去。
张老汉唉声叹气的进来,没想到一进屋看见她也是一愣“你不睡觉站在这做啥?”
“怎么了大父?她没回答而是追问,因为她看不仅是张老汉脸色不好,连张大顺哥俩脸色也不怎么好,而且三个人手里都空空如也,不应该啊,晚上不是去抓螃蟹了么?
张老汉摇头叹气进了屋,张大顺哥俩也不吭声跟着一起进了东屋,屋里黑但今晚的月亮挺圆,月光隐隐照射进屋内,倒是影影绰绰的看见屋里几人的身影。
东屋就住着他们三个汉子,她跟着进了屋就见三个男人垂头丧气的坐在炕上不吱声。
她蹙眉心里似乎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大父到底怎么了?今晚怎么没抓螃蟹呢?明个还要去松仙楼送货呢!”
张老汉气闷的嘟囔“送啥送,这海虫子以后咱们都不能抓嘞,官府派人说是以后只能由官府打捞,咱们要想捞只能给官府做工,官府给发月钱嘞!”
她懵了,这也可以?这么大片海,螃蟹这么多,百姓不能挣这份钱只能官府挣?这也太霸道了!
她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虽然她空间里不少螃蟹,蛤蜊还有海带,可她不准备卖掉,而是想留着平时做菜用的。
三个汉子跟双打的茄子一样,此刻一室沉默。
她紧抿着唇半响才道“大父,那我明日也要去一趟城里,总要和掌柜的说一声情况,告知人家咱们送不了了。”!
张老汉垂头丧气没啥力气的点了点头“那是该去嘞!”
她回了西屋此刻心也沉甸甸的,家里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营生,现在却被官府买断了,真是不让老百姓好好活着。
这一夜东屋叹气声一声接一声,西屋这边王婆子婆媳几人第二日知道这事后,那简直是天到塌了!
“老头子,咱家好不容易有了来钱道这咋说没就没嘞?这往后可咋办嘞老头子....呜呜呜,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嘞,好不容易享两天福就啥都没嘞,造孽嘞.....”王婆子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家里人低着头据都是沉默不语,那一个个的表情简直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她也不敢吭声,没人张罗做饭她也不敢说吃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要抓紧时间去城里找掌柜的,一个时辰后她人在松仙楼里,掌柜的此刻听闻这消息面色沉沉,满眼深思。
许久才叹口气看着她安慰道“兰花闺女,你也别焦急,自古凡是获利的买卖官府都是要介入的,这螃蟹只是迟早的事。官府既然介入了,我们这些酒楼还是会照常买到的,至于价格那就不好说了。只是你这挣钱的生意怕是没了,这样,你若实在想有份挣钱的活计,不如来我这后院的灶房干些杂活。你不是喜欢做些吃食么,那就在灶房跟着干几年,看看能不能琢磨出自己的食方子,我每月给你五十钱,日后你若能独当一面咱们再谈工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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