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实录·周氏老妪】

《乡野医志·癸卯年八月十九》

周氏，68岁，农妇。主诉：脘腹胀满如裹石，下肢浮肿三年。现症：畏寒甚，虽盛夏着棉，小便清长，夜尿五次。查：舌淡紫苔白腻，脉沉迟，左尺尤甚。腹诊脐下悸动如蛙跃，按之凹陷不复。

桂枝解下玄色大氅覆于老妪膝上："《景岳全书》谓'命门火衰，土失温煦'。此患舌现紫气，乃《辨舌指南》'阳虚血瘀'之兆。"他执铜尺量其足踝，"肿及胫骨，《诸病源候论》称'肾虚则水泛'，当脾肾双补。"

茯苓月白襦裙掠过晒药架："前医但利其水，连投五苓散十二剂。"她展开泛黄药方，"《医宗金鉴》明戒'阳虚湿盛者，徒利水则阳愈衰'！"

甘草捧出蜜炙附子："《伤寒论》真武汤法可鉴，当入附子三钱，肉桂五分。"蜜色襦裙扫过药柜，"然此患胃气衰微，需佐砂仁二钱护中。"

白术青衫振起，星秤铜星闪烁："炒白术倍至六钱，《本草备要》谓'土炒者健脾力雄'。茯苓减为三钱，防渗利太过。"他忽指老妪手中麦饼，"此物坚如石，正应《脾胃论》'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桂枝佩剑刻五行图于青石："火（附子）生土（白术），土（白术）制水（茯苓），水（茯苓）润木（砂仁），此乃生生不息之道。"

老妪足下泥土忽现龟裂纹，茯苓以晨露浇灌："《素问·五常政大论》'敦阜之纪，当燥以胜湿'，然此患需温燥而非苦燥。"

附子浸于甘草水中："《修事指南》载'附子毒烈，需甘草水浸七日'。"

砂仁与生姜同捣："《雷公炮炙论》'姜汁制砂仁，醒脾开胃'。"

肉桂锉末裹盐："《本草述》'盐炒引药入肾'，合附子共温命门。"

霜降复诊，周氏掌中离位紫纹转红，夜尿减为二次："《望诊遵经》'掌色明润者阳回'。"舌苔白腻化半："《舌鉴辨正》'腻苔退者，湿浊渐消'。"

腹诊脐下悸动平复："《金匮要略》'悸动止者，水气已化'。"

去猪苓、泽泻："《类证治裁》'衰其大半而止'。"

加杜仲五钱、牛膝三钱："《医贯》'欲温肾阳，当佐引经'。"

茯苓指药圃板结土块："前医但知五苓散如暴雨泄洪，不悟附子犹春日融冰。"月白襦裙扫过枯萎的泽泻，"《景岳全书》'阳虚之湿，非阳光不散'，此乃医理未明之过。"

《医贯》在石案上泛起微光，赵献可朱批："水为至阴，其本在肾；湿为阴邪，其制在脾。"

《景岳全书》无风自动，展于"命门学说"篇："附子配白术，如日照沃土，万物滋生。"

药圃新栽的附子苗舒展嫩叶，白术青衫黍纹间沾着炒制的焦香。周氏赠来新麦蒸饼，麦香与附子辛烈之气交融。桂枝玄袍掠过《周易》"水火既济"卦象，茯苓襦裙上的晨露凝成《素问》"阳化气，阴成形"篆文。远处山峦晨雾散尽，恍如湿浊尽褪，天地澄明。

茯苓抚过陈年药柜，指尖在"泽泻"与"车前"格间游移。檐角冰棱折射的冷光中，《素问·灵兰秘典论》"脾胃者，仓廪之官"八字忽明忽暗。她执戥秤的手微微一顿："江南盐商郑氏之症，非但脾虚湿困，更有土壅木郁之变。"

【病案实录·郑氏盐商】

《江南医志·癸卯年十月廿七》

郑某，41岁，盐运使。主诉：脘痞如塞棉絮，胁痛如锥三月。现症：口苦咽干，泛酸嘈杂，便溏不爽。查：舌红苔黄腻，脉左关弦滑，右关濡数。腹诊胆区叩痛，墨菲氏征可疑。

桂枝玄袍挟雪而入，佩剑挑开郑氏衣襟："《脉经》'弦滑主肝胆郁热'，右关濡数乃《诊家正眼》'湿热困脾'之象。"他忽以银刀轻刮患者舌苔，"黄腻苔下隐见裂纹，此乃《辨舌指南》'湿热伤阴'之兆。"

白术青衫黍纹微颤，星秤量取黄连："《丹溪心法》'湿热相火，为病甚多'，当仿左金丸法，入黄连六分，吴茱萸一分。"他忽指药柜中枳实，"《内外伤辨惑论》'枳术丸'法可鉴，当破气消痞。"

茯苓月白襦裙扫过《医贯》："木（肝胆）郁克土（脾胃），土虚反侮木。郑某脉左盛右衰，正如河图'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失衡。"她取青黛、海螵蛸各三钱，"《医学心悟》谓此二味'制酸护膜'，犹筑堤防涝。"

甘草蜜罐映出卦象："坎水（肾）不足，离火（心）亢盛，需佐牡蛎五钱，《本草备要》云'咸寒软坚，兼能潜阳'。"

桂枝振笔疾书：

苓桂术甘汤基础方：

茯苓五钱 桂枝四钱 白术四钱 炙甘草六分

加：

黄连六分 吴茱萸一分 枳实三钱 青黛三钱（包煎）

海螵蛸五钱 牡蛎八钱（先煎）

"此方暗含四逆散意，疏肝不忘实脾。"他忽指《伤寒论》少阳篇，"若寒热往来，当合小柴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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