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西戎国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时赵安正往返于翰州卫、开州卫和勒州卫之间,整合中路大军。
中路大军人数较多,有一万五左右,已经成型,不过还需扫尾和操练。
他把他们交给了曹辙。
最近曹辙一直跟着他在做这件事,也能掩人耳目。
他则是借着夜色,带着一队人马和众多攻城器械从勒州卫一带,进入西戎。
不过并没有直接去三阳关。
而是来到距离三阳关数十里的西戎营寨落脚。
自他踏入西戎的疆土后,水沁便和他形影不离。
并非防备他,是想让他心安。
她穿着一身银甲,颇显干练,小声对赵安道:“国主已经暗中调动了三路大军,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远离咱们。”
“他说三阳关里的鞑子往年也是过上元节的,那时他们的防守必然松懈,乃是咱们偷袭的好时机。”
赵安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国主这次调动了多少兵马?”
“五万!”
水沁连忙道:“你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只是动静太大,难免会引起鞑子警觉,咱们可能就无法偷袭了!”
“即便是目前调动的兵马,也是以年后操练来掩人耳目,他们自己都不知情。”
“够了!”
赵安抽了下鼻子道:“我这里还有六千多兵马,同样是不宜大规模调动。既然决定偷袭了,那一定要把天时、地利和人和都给利用好。”
攻打三阳关,西戎兵马肯定是主力。
他的兵马只是提供攻城器械,必要的时候做个示范。
相信西戎国主和圣姑对此也都心知肚明。
正月十五,二更时分。
月光如洗。
荒芜的大地上有砂砾在震动。
三路大军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几十个将军齐聚大帐。
他们皆是临时接到军令,看到水沁后,都很震惊。
“圣姑,您为何会在此地?”
“诸位将军,我来引荐一下。”
水沁指了指身旁之人道:“这位便是大靖冠军侯赵安!”
“赵安???”
他们更觉诧异。
如今此人的大名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很难。
不过听说冒衍王亲自带着十万大军,准备横扫大靖西北了。
他不积极应战,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要……
恍然间,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不会是要攻打三阳关吧?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军连吞了几口唾沫,走到最前面道:“圣姑,他他他……他要打三阳关?”
“没错!”
水沁郑重道:“这也是国主的意思,还请诸位将军听从调遣,趁着鞑子今夜势必会疏于防守之际,争取一举拿下三阳关!”
“不可!”
那将军怒不可遏道:“一百多年前,鞑子夺取三阳关时死了多少人?这么大的事,国主怎可听信一个他国之人?何况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不是形同儿戏吗?”
另一将军亦是逼上前,异常不满道:“虽说国主有令,我等莫敢不从,但攻打三阳关不是靠偷袭就能行得通的,还请圣姑与我等一起劝说国主从长计议!我西戎将士的血可不能因一个他国之人的决断而白流!”
有人见状,索性直接询问道:“敢问冠军侯,你此番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赵安沉声道:“六千有余。”
“这是你想出来的‘妙计’吧?”
他嗤笑数声道:“你让国主调来了那么多兵马,自己却只带那么点,这是何意?难道你麾下将士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
“赵安,我们知道你打鞑子已经打出威名来了,我西戎也在与你联手对抗鞑子,但你不会不知道三阳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吧?这等险关,哪能这么打?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们要面见国主!”
一众将军的反应很大。
特别是其中的七八个将军,已经指着赵安的鼻子冷嘲热讽,就差破口大骂了。
也有不少将军欲言又止。
可能他们有打的冲动,不过又觉得冒失,还会被这些竭力反对的视为异类。
他日再被他们污蔑和赵安有勾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水沁没想到那么多将军,竟没有一个站出来支持的,当即从怀里掏出国主令牌道:“你们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圣姑息怒,我等岂敢!”
络腮胡将军慌忙道:“只是兹事体大,三阳关又绝不可能一夜攻破,一旦让那冒衍王得知,他率领十万大军冲着咱们而来,到时圣姑又当如何?”
水沁厉声道:“我西戎已与赵家军休戚与共,你还在打这种小算盘?”
“圣姑啊,联手并不意味着同生共死啊!”
那将军苦口婆心道:“他治下才多少百姓,我西戎又有多少百姓?怎能拿我西戎百姓去给他的百姓陪葬?当然,若是他真能打赢冒衍王,再把战火烧到鞑靼,到时也可谈论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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