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叫'手机'的砖头,能跟千里之外的人说话?"雪用两根手指捏着我的华为,像捏着一只死蟑螂。
"轻点!两千多块呢!"我赶紧抢救我的宝贝,"来,我教你自拍。"
雪对着镜头龇牙咧嘴,拍出来的照片像女鬼索命。芳芳凑过来一看,尖叫着跑了。
娇娇叼着烟,眯眼打量雪:"妖怪也用美颜?"
雪认真地划着屏幕:"这个磨皮功能很有趣,能把我的妖纹去掉。"
我手一抖,手机掉进鸡汤里。
雪来农家乐住了一周,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每天早上,她都蹲在菜园里跟蜗牛聊天;中午趁客人不多时,飘在梨树上打盹;晚上则坐在屋顶吸收月光精华。招财和大黄成了她的跟班,连最凶的大鹅见了她都低头。
"老板,这是账单。"芳芳把一叠纸拍在桌上,"雪姑娘昨天又吃了三斤生菜,五斤萝卜,还偷喝了我酿的梅子酒。"
我瞅着雪纤细的腰肢:"吃哪去了?"
雪正用指尖凝结露水玩,闻言抬头:"妖力消耗大。"
"得收钱!"我拍桌子,"从今天起,你干活抵饭钱!"
于是雪成了农家乐的特殊员工。她端盘子时,盘子会自己飘到客人面前;擦玻璃时,水珠自动排成爱心形状;最绝的是洗碗,手指一划,油污全消。
客人们爱死她了。
"欢喜啊,你这新服务员哪找的?"王村长挤眉弄眼,"介绍给我呗?"
我搂住雪的细腰:"独家秘方,恕不外传。"
雪一肘击在我肋下,我咳了三天。
那天卫生局突然检查。娇娇的厨房脏得像猪圈,芳芳的健康证过期半年,我的营业执照都不知道塞哪个裤裆里了。
"停业整顿!"卫生局的人刷刷写罚单。
雪突然走过来,对着罚单吹了口气。那人眨眨眼,把罚单吞了下去。
"好吃吗?"雪问。
"嘎嘣脆。"那人舔舔嘴唇,转身走了。
我们目瞪口呆。
"妖术还能这么用?"我咽口水。
雪脸色突然煞白,指甲变长了几分。她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的身体轻得像羽毛,冷得像冰。
"力量透支了。"她喘着气,"需要...月光..."
我二话不说抱起她冲上楼。她的长发垂下来,扫在我脸上,痒痒的。
那晚我守在她房门外。半夜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忍不住扒门缝——雪泡在浴缸里,水面上飘满冰花,她的皮肤在月光下像透明的琉璃。
我鼻子一热,流了鼻血。
第二天,雪恢复了。我正在院子里杀鱼,她突然坐到我旁边。
"教我。"她说。
"教啥?"
"人类的生活。"雪指着鱼,"比如这个,为什么要弄死再吃?"
我挠挠头:"煮熟了香啊!"
雪皱眉:"杀戮。"
"那你别吃!"我翻白眼。
中午吃饭时,雪盯着娇娇做的红烧鱼看了半天,突然夹了一筷子。
"怎么样?"我紧张地问。
雪咀嚼着,眼睛渐渐亮起来:"...温暖。"
我和芳芳击掌欢呼,娇娇得意地又给她盛了碗鸡汤。
从此雪开始尝试熟食。但她总控制不好温度,经常把舌头烫出冰晶。我看得又心疼又好笑,给她买了支儿童训练筷。
"人类真麻烦。"雪用筷子跟一块排骨搏斗了十分钟。
"慢慢来。"我趁机握住她的手教她,"这样...再这样..."
雪突然凑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僵在原地,脑子嗡嗡响。
"电视里说,这是感谢的方式。"她一脸无辜。
芳芳的碗摔碎了,娇娇的烟掉了,招财和大黄开始疯狂转圈。
"以、以后别乱学电视剧!"我红着脸吼。
那天晚上村里放露天电影。我带着雪去看,她全程都在研究投影仪的原理,还试图用妖术复制一个。
"别闹!"我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
散场时下起小雨。我脱下外套罩在雪头上,她愣了一下,然后学旁边的情侣,钻进我臂弯里。
我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村都听得见。
回去路上,我们遇到了麻烦。一个穿道袍的瘦高个拦在桥头,桃木剑直指雪。
"妖孽!"道士大喝,"我玄清子今日要替天行道!"
雪眯起眼睛,四周温度骤降。我赶紧挡在她前面:"道长误会了!这是我表妹,从小白化病!"
"放屁!"玄清子甩出一张符,"她身上妖气冲天!"
符纸飞来,我脑子一热,张嘴咬住——呸,一股朱砂味。
雪突然笑了。她从我身后探出头,对道士吹了口气。玄清子的道袍突然自己打结,桃木剑也开始跳广场舞。
"这是什么妖法?!"道士手忙脚乱。
"这叫'气死牛鼻子'术。"雪甜甜地说。
我笑得直不起腰。玄清子最后狼狈而逃,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
"你太棒了!"我抱起雪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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