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韩信并指如剑斩断冰棱,飞溅的碎片中浮现蒙恬北伐军的行军图。那些标注粮道的朱砂记号,此刻正在佛光中扭曲成须弥山轮廓。他终于看透这场阴谋的全貌——西方教竟把三十万秦军魂的执念炼成攀登灵山的阶梯!
虎符残片突然自主飞向妖僧眉心,蒙恬消散前的怒吼穿越时空而来:"赳赳老秦!」被封印的念珠应声炸裂,十万战魂执念化作箭雨倾泻而下。妖僧的七宝菩提树瞬间燃起业火,树皮上浮现的《楞严咒》经文竟开始倒流书写。
项羽趁机掷出破城戟,戟刃刺入妖僧丹田的瞬间,韩信看见骇人景象:那具皮囊下根本没有五脏六腑,只有座微缩的八宝功德池!池中盛着的不是八功德水,而是混着蒙恬心头血的北境玄冰,水面上漂浮的莲台正托着月氏王女的三魂七魄。
"移花接木!」刘邦的浑天仪突然罩住功德池,二十八星宿的锁链缠住莲台。韩信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焚天符,火焰却沿着因果线烧向自己的经脉——那莲台里封印的根本不是月氏王女,而是蒙恬当年在西王母座下求取的昆仑冰魄!
冰魄炸裂的冲击波震飞三人,妖僧的狂笑响彻四野:"蒙恬用冰魄保三十万军魂往生,却不知这些纯粹执念正是我佛门至宝!」功德池水突然倒卷上天,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转经筒,每转动一圈就有数百军魂被碾成精纯愿力。
韩信呕血催动丹田不周山,混沌之气凝成盘古斧虚影劈向转经筒。妖僧的九环锡杖突然化作九头金翅大鹏,叼住盘古斧影就要往西方飞遁。千钧一发之际,河底蒙恬青铜胄突然破水而出,甲缝里的《乐经》残章化作五音十二律缠住大鹏利爪。
"礼崩乐坏,佛音当诛!」韩信将虎符残片拍入青铜胄。蒙恬等身虚影再次显现,他拉动的根本不是弓弦,而是三百里长城阵图!离弦的箭矢竟是定胡剑本体,剑身缠绕的玄鸟冻纹在佛光中展翅重生,化作遮天蔽日的寒冰玄鸟。
妖僧的功德池在玄鸟吐息中冻结成冰,那些被净化的军魂执念突然逆转。转经筒上浮现的梵文开始崩解,重新组合成仙秦篆书的《军功律》。当"斩首虏一,赐爵一级"的律令响彻战场时,十万秦军虚影突然在冰面上列阵重生。
"杀!」蒙恬虚影挥剑指天。复活的军魂们踏着《无衣》战歌的节奏冲向妖僧,他们手中兵器不再是青铜戈矛,而是由破碎梵文凝聚的刑天斧。妖僧的九头金翅大鹏哀鸣着坠落,每片金羽都化作燃烧的《论语》残页——那火光照亮的云端尽头,接引道人的虚影正缓缓消散。
项羽的破城戟贯穿妖僧咽喉时,韩信在飞溅的佛血里看见骇人画面:长城阵图最西端的烽燧台下,三百童男童女正被推入熔炉,他们哭喊声里炼出的青铜液,正在浇筑更大的转经筒底座。底座上未干的铭文显示,这竟是徐福东渡前留下的最后手笔!
当最后缕梵唱消散时,韩信手中的虎符已彻底融化。月氏王女的尸身上浮出朵优昙花,花蕊中藏着半卷用蒙恬军功簿改写的《地藏本愿经》。经卷末尾的朱砂批注让他如坠冰窟——那字迹竟与始皇批阅奏折的笔锋一模一样:
"西去之路,当以三十万军魂为灯油。」
冰魄炸裂的寒雾尚未散尽,韩信指尖已触到熔炉边缘滚烫的铭文。三百童男童女的哭喊声里混着梵文吟唱,他看见徐福当年东渡的蜃楼船正从青铜液中浮出轮廓——那船头悬挂的并非秦字旗,而是绣着八叶莲花的转经幢。
"徐福老贼!」项羽的破城戟突然震颤着指向熔炉深处。蒸腾的青铜蒸汽里,十二尊怒目金刚像正啃食着童男童女的魂魄,它们獠牙间垂落的不是涎水,而是用《孝经》文字凝成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块刻有百家姓的镇魂砖,砖缝里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长城阵图向西流淌。
刘邦的赤霄剑突然脱手坠地,剑身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阿房宫十二铜人集体倒伏的画面。那些铜人膝盖处熔化的铜汁里,分明游动着徐福豢养的阴阳鱼——鱼眼处镶嵌的夜明珠,竟是当年蒙恬射落的北境狼王双目!
"不是转世,是夺舍!」韩信突然抓住熔炉中飞溅的青铜液。滚烫的金属在他掌心凝结成司南模样,勺柄指向祁连山巅的刹那,月氏王女尸身上的优昙花突然绽放。花蕊中飘出的《地藏本愿经》无风自燃,灰烬里显出的舆图让三人瞳孔骤缩——那竟是徐福东渡前夜,在咸阳宫地砖下刻的混天星斗阵!
项羽的霸王戟重重顿地,震开的裂缝里涌出墨汁般的黑水。水中漂浮的竹简残片让韩信浑身发冷——这些竟是李斯焚书时特意保留下来的《孟子》孤本,此刻每片竹简都在诵念"民为贵"的篇章,但字缝间渗出的却是用童子血书写的《华严经》!
"他在颠倒纲常!」刘邦七窍突然迸发赤芒,蛰伏的三足金乌竟化作日轮悬于头顶。炽热的光线照透熔炉底部,露出让所有人窒息的景象:三百童男童女的脊椎骨被熔铸成佛塔基座,每节骨头上都烙着仙秦锐士的军功爵位,塔尖悬挂的青铜钟内部,密密麻麻刻着蒙恬三十万大军的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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