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
"肾阳衰微,真阳欲脱。"苏瑶接过他的话,手中的银针已精准刺入老人的命门穴,"去准备桂附地黄丸加紫石英、胡桃肉,记得先煎附子半个时辰。"
张思贞点头,转身时衣袖带起一阵微风。药柜前,他的手指快速掠过一个个青瓷药罐,脑海中却回放着老人被抬进医馆时的情景——那是在子时刚过,镇上的更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师徒二人。老人蜷缩在竹担架上,面色苍白如纸,唇边还挂着呕吐后的秽物。
"师父,附子已经炮制过了,还需要煎这么久吗?"张思贞一边称药一边问道。铜秤上的刻度在烛光下微微闪烁,他小心地添减着紫石英的份量。
苏瑶没有立即回答。她正全神贯注地捻转银针,艾绒在针尾燃烧,热量通过针体传导至穴位深处。老人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喉间发出细弱的呻吟。
"附子大辛大热,能回阳救逆,但毒性也强。"苏瑶的声音如同她手下燃烧的艾绒,温暖而沉稳,"这位老先生阳气衰微已久,若附子煎煮不透,非但不能救命,反会加速真阳外脱。"
张思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年前他被苏瑶从瘟疫中救下时,也曾听她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高烧不退,是苏瑶用四逆汤将他从鬼门关拉回。从那天起,他便立志学医,成了苏瑶唯一的弟子。
药炉上的水开始沸腾,附子特有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张思贞用竹筷轻轻搅动药汁,忽然听见老人发出一声长叹。他转头看去,老人浑浊的双眼竟微微睁开,正茫然地环顾四周。
张思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年前他被苏瑶从瘟疫中救下时,也曾听她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高烧不退,是苏瑶用四逆汤将他从鬼门关拉回。从那天起,他便立志学医,成了苏瑶唯一的弟子"老伯,您醒了?"张思贞放下药筷,快步走到榻前。
老人的目光在医馆内游移,最后落在苏瑶脸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干枯的手指猛地抓住苏瑶的衣袖:"你...你是苏..."
苏瑶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手腕:"别说话,您需要休息。"
苏瑶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示意张思贞将煎好的药端来,亲自试过温度后,才小心地喂老人服下。药汁顺着老人干裂的嘴角流下,苏瑶用绢帕轻轻擦拭。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张思贞注意到师父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但当她为老人把脉时,那双手又恢复了惯常的稳定。脉象依然微弱,但已不像最初那样飘忽欲绝。
"思贞,去准备隔姜灸。"苏瑶吩咐道,"老先生肾阳久亏,单靠汤药不够。"
"师父,姜片准备好了。"
苏瑶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平静:"放在这里。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守。"
"可是..."
"去吧。"苏瑶的语气不容反驳,"明日还有早诊。"
张思贞只好行礼退下。走到楼梯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苏瑶正俯身为老人施灸,银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但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墙上的《黄帝内经》摘录处。
天刚蒙蒙亮,张思贞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下楼,发现医馆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搀扶着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而苏瑶已经在诊堂坐定,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
"师父,您没休息?"张思贞小声问道。
苏瑶摇摇头:"老先生后半夜又起了高热,刚退下去。"她指了指内室,"你去看看他的脉象,我去准备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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