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秦寡妇额头微微沁出汗水,小肚子鼓鼓的,一脸满足神色。
陈佑让她回家拿了个汤锅,打包了一锅羊汤和烧饼,这才并肩回了家。
进了自家小院,就见小当和槐花拿着扫帚,正在扫地。
“别忙活了,先来吃早饭。”
陈佑吆喝一声,两个女孩眼睛一亮,齐刷刷看向了母亲。
秦寡妇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她们立即咯咯笑了起来,蹦蹦跳跳跟着陈佑进了厨房。
陈佑先盛了一份,让秦寡妇给老太太送去。
转头瞧着小当槐花渴望的小眼神,笑着说,“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甭客气!”
槐花吸溜着羊汤,不时嘶哈一声,却满脸幸福,“太好吃了吧,槐花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陈佑不禁哑然,揉了揉两人的小脑袋,转身出了屋子。
没一会,文莉文慧就起床了,昨晚特意减了强度,说好了今儿带她俩回门。
拐了人家两个女儿,大过年的总要去文家看看。
想到老丈人黑着脸,他心里不由一乐。
吃完饭,秦寡妇带着小当槐花又去洗衣服,这次听话的用了热水。
陈佑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带着两姐妹就出了门。
小当小声说,“娘,大姐夫对咱们真好,爹在的时候,我都没吃过肉。”
槐花也说,“大姐夫要是咱爹就好了,槐花真想天天过喝羊汤!”
秦寡妇闻言有些无语,你们姐俩还真是有奶便是娘啊!
笑骂一声,“好好干活,不然啥都没的吃!”
陈佑骑着自行车,驮着姐妹俩到了五道营文家门前。
他将文慧从前杠上抱了下来,她心里有些紧张,紧紧攥着自家男人的衣襟。
两天前,离开家时,她也没想到,自个就这么嫁人了,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爹不会打死自个吧,不过当家的在,他应该打不过......
陈佑从车头上拿下两个包裹,空手上门不礼貌,带了两瓶二锅头和两条哈德门。
敲门没多久,木门吱呀一声开启。
文母探出半边身子,一见是这三人,目光有些复杂。
她心里对这个女婿是满意的,不论长相和气度,那都是一等一的。
可惜老头子不喜欢,因为这事都被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你们走吧,我就当没有你们这两个女儿!”文母沉下脸,将门重重推上。
文慧文莉忙扑上前,伸手抵住大门,眼眶登时红了,一齐唤了声,“娘.....”
陈佑感知一扫,已经知道了文家情况。
五十多岁的老头,脸色灰败,病殃殃躺在床上。
他不由有些心软了,说到底两人之间,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
真要把老登气死了,文莉姐妹就算不会怪他,也会自责一辈子。
算了,不和老登一般见识。
陈佑上前一步,诚恳说,“岳母,岳父这是心病,让我们进去劝劝他吧!”
文母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松了手。
陈佑走进堂屋,将礼物放在八仙桌上,转身对姐妹俩温声说,“你们陪岳母说说话,我进去看看。”
文慧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恳切,“当家的,你可千万别再气我爹了......”
文莉和文母也紧张兮兮看来。
“放心吧,我有这么没谱吗?”
陈佑哑然失笑,摆摆手,迈步进了里屋,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母女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没底。
屋内有淡淡中药味,文父听到动静,转脸看来,瞬间沉下脸。
冷哼一声,转了个身,面朝墙壁躺着,不想看他。
陈佑拎着把椅子,坐到床边,叹息一声,“岳父,您这是何苦呢,我陈佑就这么差劲,让您这么不待见吗?”
文父抬手将脖子裹在头上,话都懒得听。
陈佑也不在意,自顾自说,“虽然姐妹俩都是姨太太,但在我心里,她们和正妻是一样的位置。
这样,以后姐妹俩生下来的第一个儿子,姓文.....”
文父一骨碌翻身坐起,浑浊眼睛里亮起精光,语气急切,“当真?”
他这一辈子,连生了三个丫头,常常感觉无颜面对祖宗。
本来还想有一个招赘的,谁料被这狗东西拐走了两个,哪个老父亲都忍不了啊!
自个生不生都还不一定呢,就算生一个姓文的,也无所谓。
陈佑心里一定,轻笑着说,“当然,我还能骗您吗?”
文父瞅了他半晌,翻身下了床,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写了起来。
没一会,写完后,仔细看了一遍,“来,签字画押!”
陈佑签上名字,见他又已迫不及待推来印泥盒,摇头失笑,但还是满足了他。
文父脸上瞬间绽放光彩,将字据仔细看了一遍,仰天大笑数声,这才郑重将字据锁进了抽屉中。
门外,母女三人正趴在门上偷听呢。
听见传来的文父笑声,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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