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羽的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拽住陈生的后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人提离地面:“别动!”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地面蜿蜒的幽蓝光纹 —— 那光纹如同活物般在砖石上游走,所过之处,青苔迅速枯萎成灰白色。“那是蛇毒结界,碰一下就会全身溃烂!” 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炸开一阵刺耳的尖笑,震得两人耳膜生疼。
蟒山河的蛇尾重重拍击城墙,青砖簌簌掉落。他蛇首上的人脸扭曲着,露出森白的獠牙:“聪明!不愧是龙虎山的传人。可惜啊,今天你们谁都救不了他,更救不了自己!”
话音未落,城墙上突然响起密集的簌簌声,如同暴雨倾盆。陈生本能地抬头,头皮瞬间发麻 —— 数以千计的小蛇正从城垛间涌出,蛇鳞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每片鳞片上都烙印着暗红符咒,在月光下诡异地流淌,仿佛有生命的血液。
这些怪蛇落地的刹那,身躯突然暴涨扭曲。骨骼错位的脆响此起彼伏,转眼间,地面上竟站起二十多个身高丈余的怪物 —— 他们有着人类的躯体,却顶着蛇类三角头颅,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戈矛,蛇信吞吐间喷出阵阵白雾。陈生闻到那雾气中刺鼻的腥甜,喉间立刻泛起灼烧感,他猛地捂住口鼻,却发现掌心已经开始发烫。
张清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金光,如同初升的朝阳。“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他暴喝一声,剑刃横扫,金光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最先扑来的蛇妖撞上屏障,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纸片般被切成两段,墨绿色的血液溅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但更多的蛇妖前赴后继,利爪在屏障上抓出道道白痕,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金光开始出现蛛网状裂痕。
“陈生,用百妖谱!” 张清羽的额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下颌滴落。他左手快速掐诀,桃木剑上的金光却愈发黯淡。
陈生刚掏出百妖谱,刚要运起龙虎大印,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搅动内脏。他踉跄着单膝跪地,百妖谱险些脱手,喉间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书页。
蟒山河的蛇身如离弦之箭射来,瞬间将陈生笼罩在腥风之中。蛇首人脸凑到陈生面前,腐烂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哈哈哈,半死不活的东西也敢来?” 蟒山河的蛇信几乎触到陈生鼻尖,“把百妖谱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陈生怒目圆睁,正要挣扎,突然一道刺目白光从天而降,将两人隔开。
夜空中,一位白衣老者踏云而来。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竟在地面投下九条若隐若现的狐尾虚影。陈生瞳孔骤缩 —— 正是胡天祖!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此刻周身萦绕着威压,连地面的蛇妖都伏地颤抖。
“蟒山河,住手。” 胡天祖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字字震得空气嗡嗡作响。蟒山河的蛇身立刻矮了半截,原本嚣张的语气变得谄媚:“胡... 胡老,您怎么来了?” 胡天祖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陈生和张清羽,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们两个小辈,胆子不小。蟒山河有八百年道行,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张清羽警惕地举着桃木剑,剑尖依然滴着鲜血:“蟒山河私自扣押守关人,放行大批仙家入关,坏了规矩!” 胡天祖轻叹一声,拂尘轻轻挥动,空中残留的蛇妖瞬间化作青烟:“此事另有隐情,不是你们该管的。带着百妖谱离开吧,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蟒山河不会为难你们。”
陈生强忍胸痛站起,胸口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胡天祖!黑妈妈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蟒山河蛇尾重重一拍地面,碎石飞溅:“放肆!岂敢直呼胡大太爷名讳!” 胡天祖的表情微微一滞,很快恢复平静:“黑妈妈有要事处理,暂时不在。你们不必多问。”
蟒山河不甘心地嘶嘶作响:“胡老,百妖谱就在眼前,就这么放他们走?”
“我说了,让他们走。” 胡天祖的声音陡然冰冷,拂尘上的白毛突然竖起,蟒山河立刻噤声。胡天祖转向两人,语气缓和下来:“陈生,你伤势不轻,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张清羽,带他离开这里,不要再插手山海关的事。” 说罢,他与蟒山河化作一白一黑两道光芒,消失在关城深处。
张清羽扶住摇摇欲坠的陈生,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怎么样?” 陈生咬牙挤出几个字:“还... 还行。先救人吧,我看这个苍云海快不行了!” 两人来到被黑气禁锢的苍云海前,这位守关人此刻形如枯槁,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游走,仿佛有无数小蛇在皮下蠕动。苍云海虚弱地睁开眼睛,嘴唇翕动:“小... 心... 胡...” 话未说完,又昏死过去。
张清羽从布袋中取出几张符纸,符纸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他快速念动咒语,符纸贴在黑气上瞬间燃烧,幽蓝火焰中,黑气开始如冰雪消融般消散。就在苍云海即将坠落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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