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陈生惊讶地回头,只见十几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如一条钢铁长龙疾驰而来。为首的车上跳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 左超,他的警服皱巴巴的,额角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匆忙赶来。
左超喘着粗气冲到两人面前,双手撑着膝盖:“陈生!出大事了!”“怎么了?” 陈生的心脏猛地一沉。左超擦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关口村,十三户六十一口人,全部惨死家中!我正好在附近,局里接到报案就让我赶来了。”
张清羽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初步判断是昨晚,但是报警是刚接到的,是被走错路的游客发现的!” 左超的脸色愈发苍白,“死状... 很诡异,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但又有烧伤痕迹。局里已经封锁现场,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可能和你们查的事儿有关。”
陈生看向昏迷的苍云海,又看了看张清羽:“得有人照顾他,我去看看村子的事。”
张清羽点头,背起苍云海:“我带他去安全的地方疗伤。陈生,你去看看,小心点。如果有发现一定等我回来!”
“等等,” 左超拦住张清羽,“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些命案和你们......?”
陈生沉重地点头:“很可能。守关人被替换,大批仙家入关,现在又出现集体死亡... 这绝不是巧合。”
......
关口村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村口的老槐树歪脖子上挂着半截红布条,在夜风中轻轻摇晃,仿佛送葬的引魂幡。
警戒线外,几名警察脸色惨白,其中一个年轻警员正蹲在墙角干呕,看到左超带人过来,声音发抖:“左队,太邪门了... 我从没见过这种现场。”
左超拍拍他肩膀:“辛苦了,我带专家来看看。”
进入第一户人家,陈生立刻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几乎窒息。客厅里,一对中年夫妇倒在血泊中,丈夫的胸口被撕开巨大的口子,肋骨根根外翻,内脏散落一地,但伤口边缘却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烧过。
“法医怎么说?” 陈生蹲下检查,发现死者指甲缝里嵌着一缕银白色毛发。
左超翻看记录:“初步判断是某种大型犬科或猫科动物造成的撕裂伤,但高温灼烧无法解释。更奇怪的是,所有死者体内都检测到一种未知毒素。” 陈生注意到死者瞪大的双眼,瞳孔扩散到极限,眼角还凝结着血泪,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他轻轻拨开男死者的衣领,在颈部发现两个细小的孔洞,孔洞周围皮肤发黑,显然是被某种毒物咬伤。
“蛇牙印?” 左超凑过来。
陈生摇头:“不,比蛇牙更细,像是... 狐牙。” 两人继续查看其他房间,场景愈发骇人。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床角,身上却没有明显外伤,只是嘴角残留着黑色呕吐物,床单上用鲜血画着奇怪的符咒。左超掏出相机拍照,手却止不住地发抖:“六十一人,没有一个发出呼救,没有一户有搏斗痕迹... 就像他们全都... 自愿接受死亡一样。”
陈生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村子中央。那里有一口古井,井沿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但仍能辨认出 “镇妖”“封邪” 等字样。他刚靠近井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张清羽发来的信息:“苍云海醒了,说胡天祖和蟒山河在策划‘五仙聚首’,要打开某个古老封印。黑妈妈可能被囚禁在狐仙洞。小心,村里可能有陷阱!”
陈生还没来得及回复,井底突然传来微弱的水声。他探头看去,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张惨白的人脸缓缓浮出 —— 正是飞机上那个黑衣女子陆珠!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右眼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陆珠!” 陈生惊呼后退,后腰撞上井沿。陆珠的身体慢慢升起,湿发下竟露出一对雪白的狐耳,她的声音如同冰锥刺进耳膜:“陈生,你终于来了...” 随着她的话音,井中涌出大量黑雾,瞬间将陈生笼罩其中。
黑雾如有实质般缠绕上陈生的四肢,冰冷刺骨却又带着诡异的黏腻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上爬行。陈生猛地后退,后背却撞上了无形的屏障——那口古井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黑雾围成了封闭的空间!
"左超!"陈生大喊,声音却在黑雾中迅速消融,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井水开始剧烈翻腾,陆珠的身体完全浮出水面,她湿透的黑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非人的曲线——那绝不是人类的身形比例,腰部纤细得不自然,四肢关节反向弯曲。
"别费力气了。"陆珠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水波般的回音,"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尖滴落的水珠在半空中凝结成冰晶,"这个结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陈生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体内游走。他咬紧牙关,右手已经摸向怀中的百妖谱。书页刚露出一角,整个井台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
"啊,百妖谱。"陆珠的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尖锐的犬齿,"你以为胡天祖为什么放你走?他需要这本书...也需要你。"她的手指轻轻一勾,陈生怀中的百妖谱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胸口皮肤发出"嗤"的灼烧声。
剧痛中,陈生恍惚看见陆珠身后浮现出无数双眼睛——黄色的、绿色的、血红的,密密麻麻布满整个黑雾空间。那些眼睛眨动着,发出细碎的窃窃私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声祷告。
"你们...屠了整个村子?"陈生强忍疼痛,试图拖延时间。他的手指悄悄在身后画着老道士教的的驱邪符,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如同被冻结一般,根本无法调动。
陆珠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如同玻璃碎裂:"屠村?不,那是献祭。"
她的身体缓缓升到井沿,湿漉漉的裙摆下露出了一条蓬松的白色狐尾,"六十一具肉身,六十一个魂魄...刚好够打开第一道锁。
陈生瞳孔骤缩。他猛地想起张清羽的信息——"要打开某个古老封印"。地上的血纹、井台的符文、死者体内的毒素...一切线索突然串联起来。这根本不是随机的杀戮,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古老仪式!
“别白费力气了陈生,你学的那些我都会,符咒是制衡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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