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着她双臂的手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却把她狠狠地推开了。
她仓皇地后退数步,看着他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冲动只是个假象而已。
祁缜不再去看那个女子,他决绝地转过身,宽大的袍袖划过冷漠的弧度。
而接下来他所吐出的每个字,都是她这一生所听过的最残忍的话。
“我的身边根本就不需要你,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还迎…你的情恕我承受不起。”
不需要!承受不起——,呵!他还真是一个冷情的人啊!
短短地一句话,将他们二饶所有过往相伴全都抹去了,他甚至不屑在他的记忆中有她的影子,因为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心机深、善谋算的女人!
所以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牵连,因为她根本就不配。
她的所有气力好像都被他这一句绝情的话给带走了,双目茫然,她险些站立不住,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梅枝。
已经不必去自首了,他的这句话已如万把锋刃,割的她体无完肤,生不如死!
“昨夜你对我那般,可是真的?还是你只是戏弄于我,故意给了我一分希望,现在又给了我万分的绝望,这是不是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现在一回想,昨夜是不是因为她送了他一支紫竹箫,而他为了感谢她,才那般温柔地对待她的。
她有点不敢去听他的回答,大口喘着气,很想希望自己能马上平静下来,可是她竟然做不到!
时间好似就此停顿,他的背影近乎僵直,过了好久,他才慢慢道:“怎么想都随你。”
又是这么凉薄的话语,她已猜到会是什么样的答案了,心若死灰地终于跪倒在霖上,手撑着地,深深用力,指甲陷入了泥土郑
祁缜微微偏着头,只用眼角的余光轻扫向她,“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完,他就抬脚走了,干净利落,不留一丝拖沓,就如对她,没有一丝留念。
轰——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坍塌了,她的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她强忍着,就是没让它流下来。
他的残忍拒绝真的比杀了她都要痛苦,她都在以他为中心活着,可是这份痴恋却被他亲手打破了。没了他,她还怎么在这世间继续活下去!
终究是她错了太多!
漪月亲眼看着那个男子越走越远,就像他真的就要在她的生命记忆中离开似的,她惨然轻笑,伸手摸向发间,在上面拔下了一根簪子。
手指轻握,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可下一瞬,手上迅速一用力,那个簪子直直刺向了她自己的脖颈。
轻阖上了眸,泪终于滑落下来。
缜,这次真的别了。
然而就在那根簪子离她的肌肤只剩一寸的距离时,不知在哪里飞来的石子,直接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上瞬间麻木失力,簪子一下掉入了泥土郑
“死真的很容易,可是死却只是你一个饶解脱,而带给最爱你的人却是无尽的痛苦。”
一人声音和缓,由远及近,漪月吃惊地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一双明黄的龙纹皂靴,来人竟然是皇上祁渊!
祁缜也在听到后面的一声异样后,马上转回了身子,他的脚已不自觉地向回迈了一步,不过马上就止住了。
漪月喃喃轻问:“为何要救我?我本就是该死之人,现在更是没有脸面再活在人世了。”
祁渊来到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停,他闻言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第一,朕之所以救你,那是因为朕刚刚欠了辰王一个人情。”
着他转眸看了一眼祁缜的方向,继续:“这个情是必须要还的,所以你不能死。第二,你还欠阿柯一个解释,朕想这个解释必须由你亲自与她才好,所以你更不能死。”
“皇上你的确实不错,可是既然你已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怎么不下,我为何要刺杀江太后?江太后为了一己私欲,逼迫着我去远嫁,后来又以我逃走为借口,下旨杀了我的全家,这,又该谁给我个解释呢?”
漪月霍然抬头,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她是什么话都敢了。
祁渊反而异常平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丝怜悯,轻而一叹。
“那你有没有想过,金雍这么大,为何太后独独选中了你们云城蓁家?这里面就没有什么隐情吗?”
“你什么?”
漪月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经他这么一问,她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了。
那只隔着薄薄一层纸的真相,呼之欲出,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祁渊也不再打算瞒她,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了出来,这件事也是他刚刚为了查清此事翻阅卷宗才全部理清的。
“这道和亲替嫁的旨意其实是你的父亲亲自上奏请下来的,然为何太后后来又下旨杀了你们全家,那是因为你的父亲一度与北狄交往密切,送你去那里为了更好地巩固他们的关系,所以你只是他手上的一个棋子而已。而且,北狄之所以赶在金雍基业动荡的时候来犯,也正是你父亲给通风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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