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全场哗然。
祁渊最先奔到粥锅近前,细看之下,确实一整个木瓢中全都是一些粗粒沙子混和着谷皮。
他又往米袋里舀了几下,仍是这个样子,没见到一粒粮食。
他突然怔住,随即马上转头吩咐身旁侍卫,让他快去追已经走远的运粮马车,查看一下别的车上是否也是这个情况。
范逍正在帮忙卸粮食,乍听此话,惊得他手下一个不稳,慌忙放下米袋子,也跑了过来。
这凑近一瞧,立马傻了眼。
“这……,怎么会这样?属下在隐都启程的时候明明都检查好了,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范逍简直对眼前发生的状况感到十分的不理解,他忙向祁渊解释,“皇上,属下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属下啊!”
祁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于着急,他敛眉沉思,马上问道:“范逍,这一路上可发生什么意外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就是这些个运来的粮食都被掉了包了!这么大的一次调换,不可能一瞬间完成,必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被人用巧计给换了。
范逍仔细回想着,片刻,才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属下根本就没离开过粮车周围,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既这样那可就奇了怪了!难道被人使了妖法不成?
不一会,有侍卫急匆匆地也跑了回来,马上回禀:“禀皇上,运走的那几车,只有四辆里面是粮食,剩下的都是沙子。”
这大批的车辆侍卫一来,祁渊这皇上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本来得知皇上亲自来到沧州救济百姓,百姓心中已是感激万分。
可是一眨眼,皇帝派来运送过来的救命粮全变成了沙子,这是他在愚弄百姓吗?
虽大部分的灾民都持着感恩心态,但也不乏有少数年轻气盛的人立马就不高兴了,吵嚷个不停,结果愈吵愈烈,人群被煽动的开始起了哄。
“朝廷到现在才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早干嘛去了!现在又来戏弄我们,真是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还不是因为朝廷,我们才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什么皇上!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到这来充当好人,我们才不接受!”
“兄弟们,朝廷不仁,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赶快把这些个戏弄我们的人赶出沧州城!”
……
一时间,众纷纭,民众长久以来受饥饿、欺凌、困苦的折磨,那些压在心底的怨愤,随着人潮不断呐喊出来的声音,被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反抗的人越来越多,步步向衙门口紧逼,要不是有侍卫拦着,恐怕他们就要一窝蜂地冲上来了。
即便如此,那手里拿着的破瓷碗也像雪片一般拼命给掷了过来,要不是躲得及时,恐怕就被砸的头破血流了。
虽然反抗的人不少,但也有一些反驳他们的人勇于站出来发了声,其中就包括祁渊他们在未到沧州时所救的那些人。
灾民马上分成了两拨,各各的理,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祁渊避开地上的碎瓷片,向着人群走近了几步。
“皇上,心……”
有侍卫想要劝祁渊不要再继续往前,祁渊只是轻轻拨开挡在他身前的手臂,毫不迟疑地站在了灾民的面前。
嘈杂的人群在看到那孤身一人站在他们面前的高贵男子时,不自觉地便渐渐噤了声、闭了口,不一会,人们便安静了下来。
祁渊慢慢移动视线,平静地扫过每一张面孔,生自带的王者气度,让他不用开口,就能威慑到每一个人。
他眼神坚定,淡然启辰:“各位金雍的子民,朝廷并没有抛弃你们,朕也没有抛弃你们。如果真如你们所的那般,朕也就不会亲自到这沧州来了。今日之事确实是个意外,朕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所以大家不要过于担心。再坚持三个月,等暖了,土地化冻了,便可以重新耕种农田,大家一定要相信朕,我们可以一起度过这次难关的。”
话虽如此,可是一些饶心里还是没底,四下里低低地议论声陆续响起。
有胆子大些的直接就喊道:“如果不把这粮食问题给我们解决了,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对对!别站在这里些好话来糊弄我们,我们可不上当,粮食再断了,我们就砸了这粥棚!”
又有好些个人跟着连声附和起哄,这几个粗大的嗓门很明显还是最开始就吵嚷起来的那些人。
祁渊做了个让大家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高声道:“朕的句句属实,绝无戏言。大家赶快重新排好队,继续开始施粥。”
经过了这一场变故,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祁渊命人把那全是粮食的米袋子给扛了过来,侍卫们重新开始熬粥分放,祁渊等人则都回到了衙门里。
君卜正给一个伤者处理着伤口,刚刚外面传来的喧闹他都听到了,这会抬头看着祁渊他们个个眉心深锁、面容严肃,不由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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