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那把脏斧头不要带进来。”又是一声娇喝。
大汉把斧头远远地一扔,这才钻进了马车。
不敢抬眼去看面前的女子,只得深深地将头低下,一阵香风拂过,一只玉手就这么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低声似埋怨:“阿忠,我就知道是你,真是胆子够大的,竟敢私自做主了?”
一声娇哼,阿忠的脸色瞬间就红透了。
他不停搓着手,嗫嚅了半,才道:“婉儿……,不,夫人,你……怎么知道我来这了?”
云婉斜斜地靠在软靠上,看着阿忠一副紧张拘谨的样子,她便觉得分外好笑。
扭头朝着外面车夫淡声吩咐:“走,去追上大饶队伍。”
马车启程,随着不断颠簸,车厢内的云婉却轻叹了口气,瞟了眼阿忠。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是个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总是那么多嘴,还爱管闲事。”
她是真拿他没办法了,想深一下,可是她又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多嘴多事也全都是为了自己,于是这苛责的话到了嘴边,也就自然而然不出来了。
阿忠终于抬眼看向了她,他眸色闪动,似有些欣喜问道:“夫人不怪我私自放走那个瑶柯了?”
不怪?倒还真的不是完全不怪,可是他这么做了,也是她在背后纵容的,这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了。
嫣然一笑,云婉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看着倒是更愉悦了不少。
阿忠不解,但是看到云婉露出的笑意,却怎么感觉都像是以往她要做坏事之前得逞的笑。
心中已然察觉出不妙,云婉也在这时开了口,“我当然不怪你了,你的这一放正帮了我大忙呢!我该要感谢你呢!”
这一招,还是江霖亲自教予她的,真正嫉恨一个人,可不能让她那么痛快的死掉。
要慢慢地折磨她,亲眼看着她活得痛苦,活得绝望。今日那个瑶柯的造化如何,也只能看意了。
阿忠只好低头不语,原来云婉使得是个连环计,真正的大招都放在了后面。马车继续疾驰,终于在驿道上逐渐消失了踪影。
再瑶柯,她快步跑出了乱葬岗,因色太暗,竟一时没找对路,朝着回城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道路崎岖,树影环绕,越走越觉周围鬼气森森。
瑶柯冻得直缩着脖子,走着走着她也觉察到了不对,马上拐弯向别的方向走,忽然隐约听到从前方不远传来打斗之声。
出于好奇,她就循着声音走近了些,藏在一棵老树下,悄悄探头张望。
透过枝木间隙望去,模模糊糊只看到有许多人骑着马,围着中间的一个人再打。
不时有饶惨叫声,还有马的嘶鸣声交叉响起,但见被包围在中间的那人,一时暴起,飞身瞬间便打晕了好几个人。
人在马上摔落,马儿受惊撒腿就跑走了。
不过,这人也没下死手,就直接将他们点晕了而已。
也不过一瞬间的工夫,那些围着他的人全都落了马,在地上呈痛苦状,动弹不得。
中间那人优雅地收势站好,抬眸看向前面那唯一骑在马上的人,将手一伸。
“把她给我。”
淡淡几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马上的人不由得哆嗦了下身子。似感觉到了主人此刻的慌乱心绪,坐下的马儿也极其不安地抬蹄乱动。
这个人心里头这个骂呀!
明明是出来打猎的,顺便在路上截获了一个俊俏的姑娘,可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面前的这位主,他竟整整紧追他们跑了一个时辰。
本想故意引他来此,好解决了这个麻烦,这下倒好,自己的人全都被打趴下了,就剩他光杆一个。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也不能因一个女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他马上识时务的将装着女子的麻袋给一把推了下去。
“好,给你!”
麻袋掉落,里面的女子吓得大叫了一声,还未落地,就被一人伸手接住。
马上的人瞅准时机,赶紧一夹马腹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人对于他的逃走也是不在乎,动作麻利地解开绳子系口,顺手将麻袋给拿了下去。
“瑶柯,你没事吧?”
话语中带着急切却又带着几分欣喜,躲在树后的瑶柯听到了这个声音,惊疑了声:“是祁缜。”
“谁在那里?”
话音未落,祁缜拿着麻袋的手动作一滞,飞身便向瑶柯所处的位置单掌袭来。
瑶柯只觉眼前一花,未反应过来,便觉腕上一紧。
祁缜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在树影中给揪了出来。
“祁缜,是我。”瑶柯急忙出声,差一点一个不稳坐在地上。
听到熟悉声音,祁缜蓦地松开了她的手腕,马上扣着她的双肩,不确信道:“瑶柯……,那另一边的是……”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救错了人,不由失笑,眉宇间的担忧之色也全部消失。
而被他意外救下的女子已经自己把麻袋给拿掉了,看到他们二人,马上感激的跪地叩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