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必多礼,坐着就好。”
老者情绪有些激动,勉强坐直身子,哆嗦着手给祁渊做了个揖。
苍老的声音似破锣般响起,“老奴见过皇上!”
祁渊不知他为何称自己老奴,示意他免礼,他在一旁落座,抬眼打量起这位老者。
老者虽老眼昏花,但是精神头还不错,他知道祁渊心里一定存着疑虑,他也不在打马虎眼直接如实相告。
“皇上一定不知道老奴是谁,老奴名叫徐达,沧州人士,曾经是先皇信赖的奴才之一。”
徐达?
祁渊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到底听谁的他就有点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曾有个叫徐达的是专门在宫外替先皇挑选民间女子的,缜的母妃就是这个徐达帮忙举荐的。
莫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徐达?
看到祁渊面上已经有了一丝了然,徐老也没卖关子,直接称自己就是那个徐达。
他继续道:“皇上一定好奇老奴找您来到底所为何事?如果老奴是关于先皇死因的,那么皇上就一定不会奇怪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轰然在祁渊的脑袋中炸开,他的手不自觉地就抠紧了桌角,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他很久了。
等下,就看这个徐达所讲的是不是与他猜测的相同了。
心似狠狠被人给揪着,他好像忘记了呼吸,静待着徐老往下。
徐老在自己的床榻被褥底下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锦盒,将其打开,然后在里面取出了一截撕裂的袍角,颤颤巍巍地将他交到祁渊手郑
“皇上只要看到这个自然就清楚谋害先皇的到底是谁了。”
看到那截明黄色的袍角,祁渊的心已经变得浩瀚波动了起来,没错!这确实是他父皇龙袍上的一角。
五年前,他们如同往年一样,到了秋狩时便会前往岐风山。
那一年,他在狩猎的过程中遇到许多神秘饶追杀,几经生死坠落山谷,险些丧命。
后来被老神医师父所救,他就在医谷中休养了几月,等他听父皇在这次秋狩后,也一病不起,就急忙赶了回去,可是等他回去后父皇已经薨逝。
他一直都怀疑父皇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心中隐隐猜到了答案,但是他却一直都不肯去面对。
现在看到父皇留下了遗物,这上面还有揭示这一切的答案,他突然就有点不想知道了!
拿着那截袍角,却始终没有勇气将其展开。
徐老在旁叹了一息,“唉!奴才知道皇上十分难过,但是老奴也不希望先皇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皇上还是看吧!”
终于手还是动了,慢慢在掌心摊平,他只看一眼,神情就彻底变为了死寂。
锦袍上只写着两个大字:忘仁。
与他猜想的结果一模一样,谋害他父皇的就是忘情谷的寅仁!
毒王寅仁为何要谋害他的父皇,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只能亲自去问问他的母后了。
他的母后……
五指收拢,紧握成拳,将那截袍角死死地攥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面上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眼中掀卷的暗流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榻上的徐老露出悲痛的样子,几度哽咽,“皇上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吧,没错,就是毒王寅仁!虽然这个人一直都是行踪无影,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是就在五年前,老奴就曾亲眼见过。当时不知道那个头戴骷髅鬼面具的到底是何人,后来直到先皇偷偷地将这个他亲手撕下的袍角交给我,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寅仁。”
头戴骷髅鬼面具的人……
祁渊猛然想起,秋狩时,随行的还跟着一群身着异装异服的人,那是他父皇每年在举行狩猎前,都会在夜宴上看这些人表演跳舞。
当时他也曾见过其中就有一个头戴骷髅鬼面具的人,难道,就是那时他趁机给父皇下毒的吗?
原来他的母后竟然早就开始筹谋了,为了她的旧情人,她竟然害死了他的父皇!
对,寅仁是江太后的昔日情人,在她还未入宫之前,也曾与那个寅仁有过一段痴缠的爱恋。
这些年他已早就将他母后的所有底细彻查了个遍,将她那段隐秘短暂的旧恋也给调查了出来。
如果不是先知道这件事,他怎么会想到江太后竟然如此狠心,与自己的旧恋联同设计,将他的父皇害死,她难道想谋夺祁氏江山?
越往下想越是后怕,但这心里更多的还是深深地刺痛,每一下都扎的他心如刀绞。
祁渊紧抿着薄唇,始终都没有开口一句话,他的大脑已经混乱一片。
徐老偷偷抹了下眼泪,提到这个寅仁,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因为先皇将这个遗物证据交给了他,他才落到了家落人散的地步,一直都被寅仁雇佣的刺客追杀。
后来无奈只得逃到深山,成了义贼,专门打劫那些贪官污吏的钱财周济穷苦百姓,这两年才慢慢安稳了下来。
可他的身子也因奔波劳累,一度衰老了下去,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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