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下手极重,当时打莘鱼的时候都没有手软,现在有皇上的威慑,这手底下的劲儿更足了。
一板子下去,王嬷嬷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个劲地求饶。
“哎呦……,皇上息怒,奴婢……真的不知瑶柯姑娘到哪里去了,一定是纵火那个人把瑶柯姑娘带走的,一定是的!”
江太后在旁感同身受,她也不顾什么威严不威严的了,也替王嬷嬷求情。
“皇上,不能打了,王嬷嬷年岁已大,在打下去她可就要没命了!”
祁渊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他看着哀嚎不已的王嬷嬷,一字一顿道:“朕看这老奴的身子骨强健的很,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松口,那好,朕有的是时间在这陪着。如果你一直不出实情,这板子就一刻也不停,打累了,朕会再换人来打,朕保证这每下的力道只会重不会轻。”
祁渊这是相当于下了死令,只要王嬷嬷不肯出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便一直打,打死为止。
王嬷嬷只姑哀嚎了,还哪里能出实情来,再这样下去,怕是这个老奴就要命不久矣了。
王嬷嬷毕竟跟在江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虽是主仆,但更像是亲人一样,她受板子,江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于心不忍,终是大声道:“皇上想知道什么,哀家告诉你便是,马上停手,不要再打了!”
祁渊淡淡一挑眉峰,站了起来,一摆手,示意羽林卫停手。
王嬷嬷的头上好似被泼了冷水一般,发髻散乱,不再哀嚎,只痛得直哼哼。
江太后过去要将王嬷嬷给扶起,可是祁渊却忍不住在旁问道:“母后现在该了吧。”
江太后暗自忍住怒气,如实回答:“你不用到处找那个奴婢了,她已经被送去北狄了,现在这个时候,怕是早就已经到地方了。”
“您什么?”
祁渊万没想到江太后竟然会这么做,他以为她只是故意将瑶柯藏起来不让他找到而已,谁想……
北狄……,他的阿柯竟然被送去了那里……
心里忽然就像被钝刀割肉般的疼了起来,胸腔内血气上涌,只觉喉间一阵腥甜,他紧闭着嘴,这口血才没有立即喷出来。
眼前一阵朦胧,他甚至看不清面前的江太后此刻是什么神情,身子一歪,他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痛到极致,反倒笑了出来。
那一声声似悲似泣的大笑充斥着整个大殿,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呼吸,怔怔地看着那个仿佛已经陷入疯魔中的男人。
过了一会,笑声停止,再次开口,却透着无尽的感伤。
“母后,您知不知道您把属于朕的最后一点幸福都给亲手剥夺了,您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朕!”
在众人看不到的背着光的脸颊上,从眼角处默默淌下了一滴泪来,蜿蜒流入口中,咸涩无比。
江太后一时语噎,想什么却全都堵在了喉间。
这时,趴在地上的王嬷嬷忽然开了口,她费力地抬起脸来看向祁渊,沉声道:
“皇上,您不要埋怨太后,这件事都是奴婢背着太后做的,太后根本事先就不知情。因被瑶柯刺过一刀,所以奴婢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正好趁着皇上不在,奴婢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这才暗自下了黑手。怕太后责罚,所以奴婢就提前将此事告诉给了太后,皇上有气只管冲着奴婢来,千万不要与太后产生任何嫌隙啊!”
王嬷嬷倒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江太后一急,忙道:“阿蓝,你在胡些什么?”
“太后!您不要讲话,您听奴婢把话完!”王嬷嬷不顾身上的剧痛硬是起身跪在霖上,她给江太后深深地叩了一个头。
继续:“太后,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一直都对奴婢那么好,奴婢感激不尽!以后就算没有奴婢,您也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您心里的苦,奴婢都清楚,奴婢只希望您能跟皇上和睦相处,不要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彼此生分。”
她得老泪横流,连给江太后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转向祁渊,近乎恳求道:“皇上,奴婢只最后求您一件事,太后喜欢东街铺子的点心,您千万别忘了每月十五的圆月日,一定要给她买上那么一点,皇上一定要记得啊!”
江太后好像听出了她话里的决然,她看着她直摇头,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王嬷嬷又将目光移到了江太后的身上,她笑道:“太后,奴婢再也不能亲自陪您了,不能给您买点心了,若有来世,奴婢还希望做您的奴!”
话也完了,王嬷嬷迅速起身,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朝着一旁的桌角狠狠地撞了上去,顿时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阿蓝!”
江太后立即大叫了一声,慌忙扑过去,抱住了王嬷嬷的身子,她一时间变得无措极了。
不住唤着:“阿蓝你醒醒,你不要吓哀家——”
她用手去摸王嬷嬷的脸,但是摸到的却是满手的鲜血,江太后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的殷红,哆嗦着嘴唇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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