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猜到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不来责怪呢?
“缜,我……”犹豫片刻,她决定坦白。
“什么都不要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祁缜打断了她,他转而牵起她的手,抬脚便要拉着她一起走。
“不,缜,你知我去做什么了。”
漪月觉得自己不能逃避,她没有动,固执地站在原地。
背对着她的祁缜也止住了步子,他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转了过来。
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伴的女子,他不语,静静地听她往下。
漪月深深吸了口气,道:“其实我已弄清瑶柯为何中毒了,此次出行,就是去求解药的,只是……”
祁缜的眸色一动,不过他并没有作声。
“只是……此毒并没有解药,我还是没能帮得了瑶柯,我……真没用。”
她的自责他看在眼里,心里一痛,“事已至此,这也怪不得你,你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竟然安慰自己?
漪月再次不敢置信地看向祁缜,只因这么一句话,她的眼中迅速升起一团雾气,将她的软弱笼罩在雾气之中,叫人看不真牵
“……缜,瑶柯之所以中毒,其实……是我造成的……”
鼓了莫大的勇气,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祁缜神色一僵,下一秒,他却伸手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埋进了自己的怀抱郑
他叹了一息,收紧手臂,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这么久了,是对她独有的温柔。
“我知道,你不想的。”
没有严厉的质问,没有愤怒的责怪,他的拥抱让她瞬间心安。
他懂她,他什么都懂!
漪月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地在他的怀中哭了出来,她闭上眼,任由自己眼泪肆意流淌。
这是她从到大,哭得最厉害的一次。不过这次,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因为现在有个肩膀能让自己依靠。
祁缜紧紧搂着怀中女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会那么的心疼。
没错,就是心疼,心疼她的独自承担,心疼她的默默承受。
其实在得知瑶柯中毒的消息后,他就发现漪月时常走神,这不是那个一贯坦然自若的她。
尤其在来到岐风山之后,她更是变得异常,时常暗自神伤,不在状态。
他虽与瑶柯在一起,但心思却时刻留意着她的变化,昨夜找不见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自己去做傻事了。
她就是那么的执拗,一如当年追随着他走了那么久,他都知道。
心不知在何时变得明朗,他终于看清相守在身畔的人是谁了。
以往的他被一时的茫然摇摆了心思,从此刻起,他要认清自己,他要重新开始去认识这个爱了他这么多年的女子。
“月儿……”
独属于爱人之间的呢喃轻唤,漪月的心霎时间似要融化了,她眨了眨眼,仍旧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没有听清,缜,你可再唤一声?”
这么多年的等待坚持,真的换来他的回首了吗?她不信,她要认真地确认一次。
祁缜眼底浮上笑意,嘴唇微动,“月儿,月儿……”
他温柔低缓的声音就响在耳畔,漪月神情激动起来,身上的疲惫通通忘却,她用力抱紧祁缜的腰身。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知道祁缜所讲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那么,这就足够了。
——
午后的阳光很足,随着来饶推门动作,斜斜地照进殿内的地砖上。
明黄色的高靴踩着金光走向了御书案,接着门被合上,殿内的鎏金铜炉内燃着上好的龙涎香。
香气缭绕,整个御书房内静得可怕。
坐在御书案后的男人疲惫地阖目养神,他好像太累了,呼吸沉沉,仿佛已经睡着了。
书案上奏章堆积了一摞,时间流逝,过了许久,终于殿内有了衣衫划过空气的细微声响,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原来他竟是在这里等人!
青衫男子行如鬼魅,来到近前颔首抱拳:“回禀皇上,此行巡查,并无所获。”
祁渊原本眼中所闪现的期望之光,随着风隐的回答,寸寸黯淡熄灭。
“成练那边有消息吗?”只要还有希望,他便不能放弃。
风隐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回禀皇上,成练那边也无任何线索。”
“啪”的一声,风隐不敢抬头,继续保持着笔直恭敬的姿势。
祁渊将一个奏折狠狠摔在了桌案上,他冷笑:“没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难道这个寅仁还能上入地不成,当朕真无法找到他吗?”
心中火气上涌,祁渊只觉眼睛刺痛不适,他马上闭上,深深皱起了眉头。
从得知瑶柯所中的是寅仁所制之毒后,他便一刻不停地出动暗卫寻找毒王寅仁的下落。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日子了,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个寅仁还真是如此狡猾,所居住的忘情谷更是世人所不知在何处,再这样下去,他的阿柯……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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