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萧莫手中的带着“X.M”字样的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下名字，合上文件夹放到一旁。领结早已被随意扔在沙发上，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腕表，这个居家的动作让他少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随性。

“六个小时？你那里是……凌晨2点？那你还不去休息？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是要透过屏幕确认他的状态。

萧莫轻笑一声，看向镜头时眼底泛起暖意：“吃过了。你这什么眼神，真吃了。”

“你这身装扮？”慕容瑶凑近镜头，观察他这一身高定黑西装和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参加晚宴了？”

“看出来了，”萧莫笑着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对，十一点多结束，后来和主人家私聊的时间比较久。”

“你不会是在宴会上吃的东西？”慕容瑶喝了口凉了些许的开水，“那能吃什么？瑞士菜？那么多奶酪，你的胃受得了？”

“还真是，”箫莫抽出衬衣衣摆，语气里带着笑意，带着点感叹说道，“主人家照顾我们，特地请了中餐厨子做了点瑞士中餐。”

“‘我们’？还有其他中国人？”慕容瑶忍不住追问，又找补说了自己的猜测，“合作伙伴？”

“七八个模特。”萧莫面不改色。

慕容瑶差点被水呛到：“萧莫！”

“骗你的，”箫莫的低笑声从手机里传来，镜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都是银行高管和商界人士，还有几个国内来的合作伙伴。苏黎世这边的做事风格和纽约很不一样，不会那么吵，宴会不会很到很晚。”

慕容瑶正要接话，却见镜头突然天旋地转——手机被随意放在洗手台上，接着是流水声和解开衬衫纽扣的细微声响。

“你要洗澡？”她下意识问。

“嗯，”隔着水声，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今天见了太多人，一身烟酒味。”

“那先挂了吧，你好好休息……”

"别挂。"他的声音突然清晰，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就这样开着，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镜头里，他修长的手指正在解最后一颗纽扣……露出结实的腹肌线条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慕容瑶没有移开视线，但条件反射还是有点脸红。

水声淅沥，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萧莫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带着几分慵懒，“李泽熙那小子，没给你惹麻烦吧？”

慕容瑶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回答：“倒是帮了大忙。你都不知道，当时张科长那张脸……”她忍不住轻笑，"从趾高气昂到毕恭毕敬，转变那叫一个快。”

她拍了拍枕头，又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说道，“诶，他倒是会来事，直接给我们包厢送了一堆豪华菜，吓得我那些亲戚都不敢乱说话了。”

水声停了一瞬，传来萧莫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小子最会看人下菜碟。”

“倒是帮我省了不少麻烦，”慕容瑶语气轻松，“省得我那些亲戚老是自作主张介绍青年才俊。我爸妈现在总算消停了。”

浴室里，萧莫眼神微沉：“需要我......”

“不用，”她打断他，声音温柔却坚定，“我自己能处理。”

慕容瑶换好衣服，见手机那头突然安静，提高声音：“怎么，不相信我啊？都有你这个顶级才俊了，其他人哪还入得了眼。”

萧莫低头笑了，半晌才应声：“那是。”

水声再次响起。

“对了，李家的酒店行业不是都在主要省会城市，怎么跑县城来了？“慕容瑶重新拉开窗帘，晨光照进卧室。

水声停了，传来毛巾擦拭的声音。

“家里最小的孩子，总得做出点成绩给长辈看。”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清晰，显然是走了出来，“他家的酒店开到哪里，哪里就有他的眼线。县城那家宴语是他试水下沉市场的第一站，自然要亲自盯着。”

“难怪。”慕容瑶叠好睡衣睡裤，“不过他倒是比你说的要……活泼？”

“装乖罢了。”萧莫轻笑，“在长辈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私下里比谁都疯。”穿衣服的窸窣响起来，“上次在澳门……”

他突然顿住，慕容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停顿：“在澳门怎么了？”

“没什么，”毛巾摩擦的细微声响掩盖了不自然，“就是喝多了差点把酒店赌场拆了。”

慕容瑶挑眉，显然不信，却也没追问。

这时，镜头里的画面晃动了一下，萧莫重新出现在屏幕中。他随意地扔开毛巾走回卧室，发丝湿润地贴在额前，显得格外柔软。他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纯棉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

慕容瑶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你那边太晚了，该休息了。”

萧莫随手拨了拨半干的头发，“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慕容瑶放下手机，抓过梳子梳着头发，用发圈扎了一个马尾辫，“再待下去，爸妈该嫌我碍眼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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