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生登基
长安城的天空,似乎也感应到了,人间的剧变,变得阴沉压抑。
前秦开国皇帝苻健,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多事之秋。
是在长期的忧劳、对慕容垂安置问题的焦虑?
还是在某种不可言说的,宫廷隐秘中轰然倒塌?外界众说纷纭。
但无论如何,他的死,如同抽掉了支撑前秦,这艘刚刚启航巨舰,最重要的一根龙骨。
国不可一日无主,然而继位者的人选,却让所有尚有理智的朝臣,都感到彻骨的寒意。
太子苻生,那个自幼便以残暴、乖戾、力大无穷而闻名。
甚至自剜一目,以示勇悍的独眼皇子。
在母亲强太后,及其背后外戚集团强氏的全力支持下。
手握遗诏,悍然登上了帝位。
登基大典,在未央宫举行,却没有丝毫,新君继位应有的庄重与希望。
反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
新帝苻生,并未穿戴,传统的衮服冕旒,而是着一身,漆黑的犀皮甲。
外罩是一件,用猛虎皮和乌鸦羽毛,缝制的诡异大氅。
他那只完好的独眼,闪烁着狂躁、凶残的光芒。
又带着一丝,孩童般扭曲好奇的眼光,扫视着台下,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
缺失一目的眼眶,像一个漆黑的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他的御座旁,并非摆放着,象征礼乐的钟磬。
而是立着一面,新鞣制的人皮鼓,以及一盏用叛将头骨,制成的酒器。
空气中隐约飘散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朕,承天命,继大统!”苻生的声音,嘶哑而高亢。
如同夜枭啼鸣,刮得人耳膜生疼,“自今日起,顺朕者生,逆朕者…嘿嘿…”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独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他没有宣读,任何仁政爱民的诏书,反而颁布了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法令”。
“朕闻民间有怨言,谓法令太繁?”
“好!今日起,废先帝一切律法!朕之意,即为法!”
“宫中嫔妃、宦官,侍奉先帝辛苦,朕心不忍。”
“即日起,尔等皆需笑口常开,若让朕见到谁面露悲容…便剜其心肝,与朕下酒!”
“还有你们!”他独眼猛地瞪向,台下百官。
“每日需献一奇策,或一趣物,若不能令朕开怀…哼,朕的虎圈,正好缺些食料!”
荒唐!恐怖!儿戏!台下群臣,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许多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这哪里是皇帝?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魔王!
强太后坐在帘幕之后,脸上带着一丝,满足而冷酷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易于操控、能帮她铲除异己、巩固强氏权力的傀儡暴君。
至于国家会如何,她并不在乎。
站在百官前列的王猛,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仿佛一尊石雕。
但他宽大袖袍下的双手,已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苻生的暴虐,远超他的想象。
这根本不是君主,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
而同样在人群中的慕容垂,则心中冷笑,暗自警惕。
秦国有此,昏暴之主,或许是他的机会?
但更要小心,免得被这疯子的,无常之怒所波及。
苻生的统治,从一开始,就浸泡在浓稠的鲜血,与无尽的恐惧之中。
第二幕:虐酷刑
苻生的暴政,如同瘟疫般,迅速席卷了,整个长安乃至前秦疆域。
未央宫,彻底变成了,他的私人屠宰场和游乐场。
他将劝谏大臣的耳朵割下,用金线串起,悬挂在殿梁上,称之为“纳谏帘”。
风过之时,耳片相击,发出诡异的轻响。
他热衷于“创新”各种酷刑,将所谓的“罪臣”,或只是让他看着“不顺眼”的宫人。
活生生剥皮填草,制成“人俑”,立于殿前。
甚至举办“百兽宴”,将囚犯与饿虎、豺狼同锁一笼。
他在笼外,饮酒作乐,欣赏撕咬惨叫…
他记忆力惊人,对登基前,任何可能轻视或得罪过他的人。
甚至只是他臆想中的,都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一位老臣,因在他儿时,笑话他独眼,被苻生下令,用铁钩吊起。
命其亲属,轮流用鞭子抽打,直至断气。
一位宫女,因在他经过时,低头未能“笑迎”,被当场用铁锥,刺穿双耳。
宫中主要照明,并非油灯,而是将肥胖的宦官或宫女剥净。
灌入特制蜡油,头顶引燃,谓之“人烛”。
惨叫是伴奏,燃烧的脂肪味是熏香。
他沉溺于酒色,常常在酩酊大醉后,以虐杀宠妃或近侍为乐。
未央宫的排水沟,时常被鲜血染红。
苻生的荒唐,并非简单的昏聩。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将极致权力与生理、心理双重扭曲结合后,产生的行为艺术式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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