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抬眼对罗钦吩咐:“罗钦,去瞧瞧情况。”
“是!”罗钦沉声应下,利落点头,随即迈开大步,朝着那倒地的和尚快步走去。
不多时,他便搀扶着气息奄奄的和尚折返,那和尚刚一挨近元照等人,便再也撑不住,脑袋一歪,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罗钦小心将人安置在一棵老树下,旋即快步走到元照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元照静静听着,缓缓点头,而后扬声唤道:“阿青!”
“姐姐?”正和司徒大夫低声交谈的阿青闻声一愣,猛地回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
“过来。”元照对着她轻轻招了招手。
“哦~”阿青立刻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蹦到元照身旁。
元照同样凑到她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随后才提高声音道:“去给那位大师处理下伤势。”
“好嘞!”阿青脆生生应下,立刻转身跑到和尚身边。
她先是蹲下身,细细检查了一遍和尚身上的伤口,又取来水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最后才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个白瓷罐。
罐子里装着的,正是用来疗伤的白水蛭。
和尚身上多是皮外伤,有白水蛭相助,这点伤势对阿青来说并不算难。
等处理完伤口,元照走上前,轻声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阿青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回道:“不碍事儿!就是失血有点多,我已经给他喂了补气血的药,伤口也都处理妥当。”
元照闻言轻轻点头:“那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树下的大和尚终于悠悠转醒。
可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胳膊上、胸口上爬着几只胳膊粗细的白色水蛭,湿滑黏腻的触感顺着皮肤传来,让他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吐出来。
他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抓水蛭,阿青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喝止:“等等!你干什么呢?没看见它们正在帮你疗伤吗?”
大和尚动作一顿,愣在原地,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伤口不仅不疼了,连血都止住了,甚至能隐约看到伤口边缘有愈合的迹象。
他又惊又喜,连忙对着阿青拱手作揖,感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哼~”阿青却轻哼一声,别过脸道,“要不是我姐姐让我救你,我才懒得管呢!你瞧你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
“哈哈……姑娘说笑了,我这长相确实粗莽,常有人这么说我。”大和尚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憨厚,脸上的凶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又转头看向元照,再次拱手道谢:“多谢姑娘仗义相救,大恩不言谢!”
元照笑着摆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大师不必如此客气。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法号圆纯。”圆纯依旧笑得憨实,语气恭敬。
“原来是圆纯大师,失敬失敬。”元照微微颔首,又问道,“不知大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独自一人倒在此地?”
圆纯脸上的笑容淡去,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哎,说来话长。我本是受附近一位员外邀请,去他府上做法事,没成想刚到府中,就遇上一伙人上门寻仇。
他们不仅杀了员外满门,连我这个外人也不肯放过,非要斩尽杀绝。我拼死才侥幸逃到这里,若不是遇上姑娘,恐怕早已去西天面见佛祖了。”
可事实上,那员外家满门被灭,根本不是什么寻仇之人所为。,而是圆纯与员外的小妾私通,被员外撞破奸情,他一时歹念丛生,索性痛下杀手,将员外一家全部灭口。
听了圆纯的话,元照面露惋惜,轻声叹道:“竟有这等惨事?可怜那员外一家无辜丧命,还连累大师遭此无妄之灾。”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纯双手合十,脸上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
眼看日头渐渐西斜,到了该上路的时辰,元照斟酌片刻,主动提议:“大师,你伤势未愈,独自行动多有不便,不如暂且和我们同行一段路程,也好有个照应。”
圆纯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连忙应道:“阿弥陀佛,姑娘盛情相邀,和尚若是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大师不必客气。”元照笑了笑。
随后,罗钦上前,小心搀扶着圆纯,将他送上了马车。
圆纯刚一进车厢,就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不能行动的青年(晓空空),不由得愣了一下,可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车厢角落那根融金木吸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大师!”见圆纯盯着融金木出神,一旁的司徒大夫连忙出声唤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圆纯猛地回过神,连忙收回目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司徒大夫指了指昏睡的晓空空,轻声道:“我们这里也有伤员,伤势颇重,需要静养。麻烦大师在车里说话、动作都轻些,莫要惊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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