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颇多,打赌声也渐响。
许多人,期盼着第二日早些来临。
甚至夜晚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日落夜临,星淡日出。
第二日的日头升起时,将东方的天空,染红了一片。
朝霞沐浴之下,汴京城开始了新一日的喧嚣和忙碌。
今日的汴河大街石头巷子口附近,尤其热闹。
行人也好,食客也罢,就连总是在附近摆摊的摊主,居住的百姓,有许多都刻意地往这里凑上一凑。
他们想看一看,今日卖馒头的赵娘子,是不是真的不出来摆摊。
众人翘首期盼,耐心等待。
日头一点一点的升高,直到接近头顶时,所有人始终没有看到赵溪月的身影。
有人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赵娘子真不出来摆摊卖馒头了。”
“别说,这赵娘子啊,还真是说话算话!”
“这赵娘子偷学了王楼正店做灌浆馒头的手艺方子,这会子没脸再出来做生意是应该的,怎么到你们嘴里面,竟然显得她十分正派且令人钦佩?”
“偷学?你瞧见了?还是你抓住人家现成了?啥都不知道还在这儿瞎说!”
“咋的,人家说的是真话,那还有错了?我看那,这赵娘子就是躲起来了,想着避避风头,你们信不信,要不了几日,这赵娘子铁定还会再出来摆摊!”
“真的假的,人赵娘子都说往后不做灌浆馒头了,还摆什么摊?”
“这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要不,咱们等等看,看看谁说的对?”
“打个赌!”
“……”
议论的话,顺着春日的微风,卷起了枝头的鲜嫩春意,飘向大街小巷。
韩氏和白春柳出去打水,回来时,两个人的神色都和出去时不大一样。
韩氏忧心忡忡,瞧着赵溪月在厨房忙碌时,叹了口气,“这个赵娘子,还真是不心急。”
“哎呀,祖母。”白春柳笑着安慰,“赵娘子都说她有应对的方法了,您就别担心啦!”
“应对的方法?”韩氏眉梢微挑,“能有什么办法?这摆明了就是个死棋,比登天还难!”
被人诬陷,最是容易陷入自证。
而自证十之八九,皆会进入死胡同。
但面对诬陷,除了自证以外,通常却又没有旁的路可以走。
韩氏深知此事,又是一声叹息,“倘若真有好办法,赵娘子何必要在家中躲上几日?”
“说不定,这也是赵娘子应对策略中的一项呢?”白春柳仰着小脸,话说得十分笃定。
韩氏,“……”
“你还真是相信赵娘子。”韩氏叹道。
“对啊。”白春柳认真点头,又笑着反问,“祖母不是也相信赵娘子么,怎么现在又这般担忧?”
这个问题,韩氏没回答。
相信和担忧,是两回事,而且并不冲突。
而白春柳却是咯咯笑了起来,“我懂了,是因为祖母关心赵娘子,正所谓关心则乱!”
“瞎说。”
韩氏矢口否认,“我只是担心赵娘子若是应对不来,往后没了生计,付不了房钱罢了!”
说这话时,韩氏伸手摸着鼻子,一双眼睛更是左右飘忽,连看都不敢看了白春柳。
这便是在撒谎了。
白春柳看得分明,却也并不戳破自家祖母的心思,只笑道,“是是是,祖母只是担心房钱。”
“不过我现在关心的是,赵娘子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隔这么远便闻到这样浓重的香气!”
话题转的这样快。
满脑子惦记的还都是吃食……
真是,十足的小吃货!
韩氏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猛地嗅了嗅。
别说,这院子里面的香气,确实浓重的很。
而且这香,细闻下似乎有肉的香气,有茱萸的辛香,有卤味的气息,更有火烧的麦面香……
多种香气混合,香味更上一层楼,直勾得人馋虫往上涌。
这赵娘子做了什么吃食,这般香?
韩氏也有了这样的疑问,和白春柳一并将装满水的水桶往厨房里面抬。
一边则是忍不住去瞧,赵溪月在厨房里面究竟忙碌些什么。
而此时的赵溪月,正在灶台前面忙碌。
忙着做烧饼。
手中足够醒发的发面剂子,揉成长长的条,擀平之后从上到下地卷了起来,再压成圆形。
再次醒上片刻后,擀成圆且具备一定厚度的饼,放入锅中,小火慢烙。
直烙得这烧饼两面都上了色,泛起了黄棕色,便将这烙好的烧饼,一个一个起出来,放到一旁的笸箩中。
赵溪月手脚麻利,笸箩中很快便码了一排这样的烧饼,整整齐齐,卖相好看,香气四溢。
看着这样的烧饼,白春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暂且不说烧饼做出来滋味如何,单单就拿刚出锅来说,最是表皮发焦,内里软嫩喧腾,整体吃起来麦香十足的时候。
吃的时候,微微烫口,滋味美妙程度,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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