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阳心中巨浪翻涌,他立刻寻访传授此拳之人。
最终,在一个破旧的船舱里,他找到了一个独臂的老艄公。
“这拳啊,”老艄公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是几年前一个瘸腿的书生教给我儿子的。他说,咱们水上人家,打架不如防跌来得要紧。”
瘸腿书生……李昭阳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想起了那个在死人堆里背着他,一瘸一拐走了三天的瘦削身影。
当夜,李昭阳在渔火下,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封《江湖武备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信中只有一句话:“天地为炉,众生为铜,民间自有存亡之道,禁之则密,疏之则明,请圣裁。”
写完信,他走出船舱,仰望漫天星斗,喃喃自语:“老弟,你这是……要把一身绝学,还给这天下众生啊。你把武功,变成了活命的本事。”
深山之中,一间茅屋。
陈默正用一根枯树枝,在屋前的泥地上缓缓划着新的口诀。
窗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声音沙哑:“先生,求您收我为徒!我想学最厉害的武功!”
陈默头也不抬,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树枝递了过去:“最厉害的武功,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
少年茫然地接过树枝,不解地低头。
月光洒落,他看到自己在地上的影子——那跪了三天的姿势,竟在不知不觉中,与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幅《平水流规》拓片中,那尊治水石像的姿态,惊人地相似!
那是一种最能节省体力、又能随时发力的姿势!
少年愣住了。
屋内,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沸腾着,蒸汽升腾间,墙上那拓片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个淡淡的人影,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翌日清晨,少年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草堆上。
枕边,多了一双针脚细密、纳得结结实实的布鞋。
鞋底,用最朴拙的针线,绣着两个小字:
“走路。”
而千里之外的皇城星台,夜深人静。
程雪独自站在巨大的水晶盲阵前,看着那张遍布整个大周疆域的“阡陌网络”。
每一条代表着民间智慧传承的光脉,都在安静而有力地搏动,它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我衍生、交织、壮大。
这种去中心化的、如病毒般自我传播的“默影数据”,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设计。
这个由陈默思想催生,由她亲手构建的“民忆共振”系统,正在变成一个她无法预测的庞然大物。
这种分散在亿万民众意识中,无法被追踪、无法被抹除的集体意志,究竟是守护大周的终极屏障,还是一旦失控,便会吞噬一切的无形洪流?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星台所属,准备‘净阵仪式’。”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民忆共振系统,必须进行一次彻底的……格式化。”
她必须斩断这些丝线,在那个织网人自己,被这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彻底吞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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