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洞魅影
风洞实验室的嗡鸣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午夜三点准时降为低频震颤。林墨盯着主控屏幕上跳动的气流数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这是他连续第三周值夜班,为了即将进行的"玄鸟"无人机超音速测试,整个团队都在跟时间赛跑。"第17组风洞校准数据异常。"机械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惚。林墨猛地坐直,屏幕上代表气流速度的绿色曲线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掐断。他按下通讯器:"B区传感器组,检查三号压力探头。"三秒后,耳机里传来实习生小张带着睡意的声音:"林哥,探头读数正常啊...等等,风洞舱里好像有声音?"嗡鸣声陡然拔高半度,林墨的心跟着悬了起来。直径十二米的测试舱此刻空无一物,只有高速气流撞击金属壁面的规律轰鸣。他切换到舱内监控画面——镜头里的灰色气流像沸腾的水银,在强光灯下翻滚成模糊的雾团。"什么声音?"林墨握紧鼠标,指节泛白。"像是...有人在吹口哨?"小张的声音发颤,"调子很怪,忽高忽低的..."林墨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控画面右下角,雾团中隐约浮现出一道细长的黑影,正随着气流摆动。那东西足有三米长,形状像被拉长的人影,却没有四肢,只有无数发丝般的触须在气流中飘荡。他刚要截图,黑影突然转向镜头,监控屏幕瞬间爆出一片雪花。"滋啦——"刺耳的电流声里,夹杂着一声清晰的童声轻笑。
第二章:锈蚀的铜铃
第二天清晨,技术科的同事把监控硬盘拆下来时,金属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凹痕,像是被无数细针穿刺过。科长老王拍着林墨的肩膀:"肯定是设备老化,下周新传感器就到了。"可当他看到林墨电脑里保存的异常数据图谱时,烟卷烧到手指都没察觉——那些紊乱的气流波纹,竟完美对应着标准音叉的震动频率。"这不可能。"老王把烟头摁灭在满是茶渍的烟灰缸里,"风洞内的湍流怎么可能形成规律声波?"林墨没说话,只是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铜铃。铃铛表面布满绿锈,铃舌是片形状古怪的三角形金属,边缘还刻着模糊的云纹。这是他昨天在测试舱底部发现的,按理说那里经过上千次清理,连灰尘都不该有。"昨晚你听到的口哨声,"林墨转动铜铃,铃舌与内壁碰撞却发不出声音,"是不是这样?"他用指尖在铃身上轻轻一划,锈蚀的表面突然脱落一小块,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纹路。"叮——"一声清越的脆响,办公室的日光灯管突然闪烁起来。窗外的梧桐树叶无风自动,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别碰那东西!"门口传来急促的喊声。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老者快步走进来,他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袖口还别着枚写着"档案室"的旧胸牌。林墨认出他是上周刚退休的老研究员赵文启,据说在实验室工作了四十年。赵文启一把夺过铜铃,用手帕仔细包好:"这是1964年'鲲鹏'计划的遗物,当年测试时死了三个人,都是在风洞里失踪的。"他掀开左手袖口,手腕上有道蜿蜒的疤痕,"我这条胳膊,就是被那东西的'气流'卷进去的。"
第三章:风之窃语
深夜的档案室弥漫着樟脑和霉味。赵文启从铁皮柜深处翻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泛黄的试验报告。最上面的照片里,年轻的他站在初代风洞前,身后的测试台上摆着个与林墨发现的铜铃一模一样的器物。"这叫'风媒',"赵文启的手指划过照片里的铜铃,"五十年代从云南古墓里挖出来的,考古队说这是古代方士用来'捕风'的法器。"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当年我们想研究它对气流的干扰原理,结果第一次开机,整个测试舱的金属壁就像纸一样被撕开了。"林墨翻动报告,在一页标着"绝密"的文件里,看到张模糊的X光片——铜铃内部不是空腔,而是盘绕着数百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组成类似神经网络的结构。最诡异的是报告末尾的记录:"1964年7月15日,风速1.2马赫时,风媒发出1100Hz声波,测试员李某失踪,现场仅余铜铃一枚。现在它回来了。"赵文启合上档案袋,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两人冲回测试区,只见B区风洞的观察窗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舱内气流呈逆时针旋转,形成漏斗状的旋涡。"它在找东西。"赵文启脸色惨白,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玉佩,"当年失踪的三个人,都碰过风媒。"林墨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主控室。电脑屏幕上,昨晚的异常数据正在自动重组,紊乱的曲线逐渐连成一句话:"还我...它要的不是铜铃。"林墨盯着屏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铃舌!三角形的金属片!"话音未落,风洞舱内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监控画面里,灰色气流凝聚成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吸进去的星辰。赵文启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腕,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快跑!它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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