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立即调集预备队赶往东门。只见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下剧烈震动,门后的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守军不断从城头投下滚木礌石,但冲车顶部的防护十分坚固,效果有限。
"用水泥!快!"周遇吉急中生智,"把水泥调成糊状,从城头浇下去!"
士兵们立即行动,将水泥粉与水混合,用大桶抬上城头。当冲车再次靠近时,滚烫的水泥浆从城头倾泻而下。水泥浆顺着冲车的缝隙流入,很快凝固,将车轮与地面牢牢粘在一起。几辆冲车顿时动弹不得,成了活靶子。
但敌军很快学乖了,他们在冲车顶部加装了斜板,使水泥浆无法停留。同时,敌军弓手加强了对城头的压制,水泥作业变得异常危险,多名士兵在调配水泥时被箭射中。
午时,城门终于被撞开一个缺口。敌军重甲步兵蜂拥而入,与守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周遇吉亲率家丁队堵住缺口,白蜡杆长枪如毒蛇出洞,连刺十余名敌兵。但敌军源源不断,缺口越来越大。
"用震天雷!"周遇吉大吼。士兵们点燃震天雷,投向缺口处的敌群。爆炸声接连不断,敌军死伤惨重,攻势稍缓。利用这个间隙,周遇吉命令工兵用水泥混合碎石快速封堵缺口。
就在这时,敌军突然改变了主攻方向。一支精锐的攀城部队利用钩索和飞爪,从防守相对薄弱的西南角攀上城墙。等守军发现时,已有数十名敌兵登上城头。
"嗣兴,带人去西南角!"周遇吉一边厮杀一边下令,"绝不能让敌军在城头立足!"
周嗣兴立即率领预备队赶往西南角。这里正在进行惨烈的肉搏战,守军与敌兵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周嗣兴一马当先,长枪如龙,连挑三名敌兵。但敌军十分悍勇,后续部队不断攀上,城头阵地眼看就要失守。
危急关头,周遇吉赶到。老将军宝刀未老,刀法凌厉无比,每一刀都精准地命中要害。在他的带领下,守军士气大振,终于将登城敌军全部歼灭。
夜幕降临时,统计战果,这一天守军伤亡超过五百人,敌军损失则在两千以上。但最令人担忧的是,箭矢即将告罄,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
周遇吉连夜召集将领开会。众人面色凝重,都知道照这样下去,宁武关支撑不了几天。
"父帅,不如...不如暂时撤退?"周嗣试探着问。
"混账!"周遇吉勃然大怒,"宁武关乃山西门户,关在人在,关亡人亡!谁再敢言退,立斩不赦!"
他环视众将,沉声道:"王总督的援军就在路上,我们多守一日,就多一分胜算。传令:拆民房取梁木为滚木,收集城中所有铁器铸箭,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宁武关!"
是夜,周遇吉亲自带人拆毁自家宅院,将梁木运上城墙。将士们见状,无不感动,纷纷效仿。城中百姓也自发捐献铁器,支持守军。一群老铁匠连夜开工,打造箭矢。
第九日,战斗更加惨烈。敌军显然也意识到守军物资匮乏,加强了攻势。他们不再珍惜兵力,采用人海战术,一波接一波地猛攻。
守军箭矢用尽,就用滚木礌石;滚木礌石用完,就倒热油金汁;热油金汁用完,就进行白刃战。每一段城墙都经历了反复争夺,往往白天被敌军占领,夜间又被守军夺回。
周遇吉日夜巡城,哪里危急就出现在哪里。老将军数日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但斗志不减。在他的感召下,守军将士舍生忘死,宁武关就像一颗钉死的钉子,牢牢钉在敌军前进的道路上。
第十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宁武关上时,守军已经精疲力竭。能战者不足千人,且个个带伤。箭矢用尽,滚木礌石用完,连热油金汁也所剩无几。
敌军发起最后的总攻。这一次,他们动用了全部兵力,志在必得。攻城梯密密麻麻地架在城墙上,敌军如蚂蚁般向上攀爬。
周遇吉站在城头,手持长枪,对残余的守军说:"弟兄们,今日可能就是我等尽忠之日。但宁武关的精神不会亡,王总督的援军就在路上,大明江山必能保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隆隆炮声。一面"王"字大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新军的燧发枪齐射如雷,敌军阵脚大乱。
"援军!援军到了!"守军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周遇吉热泪盈眶,大吼道:"开城门!出击!"
第二节:水泥坚城
第八日,形势愈发危急。敌军改变策略,集中挖掘地道。周遇吉早有防备,下令在城内埋设大瓮,派人监听地下动静。
"报!西南角发现掘土声!"
周遇吉冷笑:"让他们尝尝'地底惊雷'的滋味。"
所谓"地底惊雷",是王磊根据现代坑道战原理设计的防御系统。守军准确测算地道方位,反向挖掘相遇,然后投入特制的毒烟弹。只听地底传来阵阵惨叫,敌军苦心挖掘的地道成了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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