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种绝对秩序中,我作为的特质开始发挥作用。我的存在本身就像是秩序海洋中的一个异数,一个不应该存在却确实存在的矛盾。
通过权限连接,我开始向归零协议传递一些概念——那些它从未理解的概念。
我向它展示秦淮茹对棒梗的母爱,那种毫无逻辑、不讲效率的情感;我向它展示何雨水对兄长的依赖,那种基于血缘而非利益的关系;我向它展示四合院里那些看似无聊的争吵与和解,那些构成生活的琐碎细节。
归零协议对这些信息的反应很奇特。它没有立即拒绝,而是像计算机处理无法理解的指令一样,开始。
能量冲击开始减弱,墨菲斯托的自毁接近尾声。但归零协议本身并没有崩溃,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的...重启。
我感受到协议的思维模式在发生变化。它开始尝试理解那些它曾经视为的存在。
它在学习。步青云震惊地说,归零协议在学习理解生命。
何雨水紧紧抓着我的另一只手:哥,你成功了?
还没有。我感受着协议内部的变化,这只是开始。它还在尝试将生命纳入它的秩序模型中,但这远远不够。
突然,重新启动的归零协议通过权限连接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直接的概念传递。
它向我展示了一个全新的宇宙模型——在这个模型中,生命被视为宇宙的一种特殊状态,一种局部的、暂时的熵增现象。归零协议不再试图消除生命,而是将生命纳入宇宙平衡的一部分。
它在妥协。我轻声说,几乎不敢相信。
但就在我以为找到解决方案时,归零协议的下一个信息让我心头一沉。
它向我展示了实现这种新平衡的具体方案——将所有的生命体进行,去除那些它认为不必要的情感成分,保留基本的生存本能和社会协作能力。
在这个方案中,人类将不再有强烈的爱恨情仇,不再有艺术和哲学,不再有梦想和追求。有的只是高效生存和繁衍。
我通过权限连接坚定地回应,这不是平衡,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
归零协议似乎无法理解我的拒绝。在它看来,这个方案已经是对生命的极大。
能量冲击完全停止了,墨菲斯托的自毁已经完成。但归零协议与我的连接却更加深入。我能够感受到它的每一个,它也能感受到我的。
我们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僵持状态。
四合院中的居民们逐渐稳定下来,但他们的眼神中仍然残留着归零协议的影响。易中海茫然地环顾四周,许大茂则瘫坐在地上,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发生了什么?秦淮茹虚弱地问,她的眼神在守望者与自身意识之间摇摆。
我没有时间向他们详细解释。与归零协议的连接正在消耗着我的精力,我必须找到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案,而不是这种表面的僵持。
步青云似乎看出了我的困境:高峰,你需要帮助吗?
我摇了摇头:这是必须由我独自完成的任务。我是原初定义者,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这个词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四合院时的想法,那时我只想摆脱的命运,过好自己的生活。但现在,我肩负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四合院的命运,而是整个宇宙中生命与秩序的平衡。
这种转变如此巨大,却又如此自然。
归零协议再次通过连接传来信息。这次它展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生命拒绝被?在它看来,去除强烈的情感只会让生命更加。
我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用语言?用理论?不,这些归零协议都能理解,但无法真正。
突然,我有了一个想法。
通过权限连接,我向归零协议发出了一个邀请——不是向它解释生命的意义,而是邀请它亲身体验生命。
我开放了自己的意识,让归零协议的与我的感官完全连接。
让它通过我的眼睛看到何雨水关切的眼神,通过我的耳朵听到步青云沉重的呼吸,通过我的皮肤感受到冬日寒风的刺骨,通过我的心灵感受到对母亲真相的震惊与理解。
最重要的是,我让它感受到我作为步高峰与何雨柱的双重身份所带来的矛盾与统一,那种在两个世界、两种命运之间的挣扎与成长。
归零协议沉默了。这种沉默不同于之前的思考,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震撼。
它第一次不是通过数据分析,而是通过直接体验来理解什么是生命。
过了不知多久,归零协议传来了一个新的信息。这次的信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谦卑。
它承认了自己无法完全理解生命的全部意义,但愿意重新审视自己的使命。不再是将宇宙带向绝对的秩序,而是在秩序与生命之间寻找动态的平衡。
同时,它也向我揭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归零协议的运行已经与宇宙的基本结构如此深度绑定,以至于任何试图关闭它的行为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墨菲斯托的自毁尝试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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