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外,一处僻静的村落客栈中,江南七怪、郭靖、杨铁心、穆念慈一行人正暂作休整。
他们不久前才历经艰辛,使得杨铁心与江南七怪相认,了却一桩心事。
连日来的奔波让众人都感到疲惫,这处小小的客栈成了他们难得的喘息之所。
然而,身体的休整并未让众人的心思彻底平静。
尤其是在这几日的休整期间,除了调息养伤、商议后续行止之外,还有一件事,几乎成了江南七怪,尤其是韩小莹,以及杨铁心每日必谈的“正事”——
那便是郭靖与穆念慈的婚事。
这日晚饭后,油灯昏黄,光线在众人脸上跳跃,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带着几分松弛。
杨铁心看着身旁亭亭玉立、眉眼间却似乎总带着一丝难以化开轻愁的女儿,又看看对面坐得笔直、一脸憨厚诚恳、眼神清澈的郭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还夹杂着对过往岁月无尽的叹息。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提起了这几日已被反复商议、几乎已成定论的话头,语气却比以往更加郑重:
“柯大哥,朱二哥,诸位兄弟,”杨铁心声音沉稳,目光扫过江南七怪每一张面孔,“我与啸天兄当年指腹为婚,兄弟击掌,此诺重逾千斤!
虽后来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世事沧桑,但此心此志,未曾一日敢忘。
如今苍天有眼,让我得遇诸位兄弟,更见到靖儿——
啸天兄的骨血,竟已长得如此英伟憨厚,更得七位倾囊相授,练就一身好武功,我心甚慰,实在是欢喜至极!
铁心在此,并非重复旧话,而是再次正式地、恳切地将小女念慈,许配给靖儿!
望诸位兄弟在此一同做个见证,也好了却我和啸天兄生前的一桩最大心愿,让两位义兄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瞑目!”
杨铁心说得情真意切,说到动情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显是内心激动不已。
此言一出,江南七怪顿时纷纷附和,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柯镇恶虽然目不能视,但那张饱经风霜的丑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宽慰之色,手中铁杖重重一顿地,发出“咚”的一声响:“好!
说得好!
铁心兄弟一诺千金,真乃我辈楷模,不负当年忠心耿耿的杨家将后人之名!
靖儿这孩子,性子是愚钝了些,但心地纯良,秉性正直,能得念慈这般贤良淑德、武功也好、品貌俱佳的好姑娘为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这门亲事,我们七怪一万个赞成!
靖儿,你这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上前,正式谢谢你未来的岳父大人!”他将“岳父”二字咬得极重,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定夺意味。
朱聪“唰”地一下合上他那把破旧的折扇,习惯性地捻了捻嘴角的鼠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笑眯眯地补充道:“正是此理!
大哥说得再对不过。
靖儿性子质朴刚直,略显木讷,而念慈姑娘呢,温柔细心,外柔内刚,处事又极有分寸。
这两人正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互补短长,将来必定是夫唱妇随,和和美美,更能继承和发扬郭、杨两家忠义传家的浩然家风!
此乃美事,更是大事!”
韩宝驹脾气最是火爆爽直,当下哇哇大叫起来,声若洪钟:“哈哈!
好!
太好了!
真是天大的喜事!
咱们靖儿也要成家立业了!
念慈女娃,你放心,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
靖儿这小子要是将来敢有一丝一毫欺负你、让你受委屈的地方,你三师父我韩宝驹第一个不答应,看我不拿鞭子抽他个晕头转向!”
他挥舞着短粗的手臂,显得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南希仁话语向来不多,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吐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甚好。”但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却显得分量极重,代表了他毫无保留的支持。
全金发则下意识地拨弄着他那从不离手的铁算盘,嘴里噼里啪啦地低声念叨着,仿佛不是在算计金银,而是在计算着良辰吉日、未来美满生活的收支,脸上堆满了笑容:“般配,实在是般配!
这门亲事,无论怎么算,都是大吉大利,稳赚不赔!
好,好!”
然而,众人之中,最热切、最由衷感到高兴的,莫过于韩小莹。
她自己是女子,一生情路坎坷,心中藏着一段永难磨灭的伤情往事,以致终身未嫁。
她将一腔未曾耗尽的柔情与期盼全都倾注在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郭靖身上。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郭靖能娶到一个真心待他好、他也喜欢的妻子,建立一个温暖美满的家庭,弥补她自身的人生遗憾。
此刻,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到默不作声的穆念慈身边,极为亲热地拉起穆念慈一双微凉的手,语气温柔得像春天的溪水,但内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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