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玄门清净子弟,全真教第三代中的翘楚,却自甘堕落,叛出师门,如今更是恬不知耻,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招摇过市,简直是淫邪无耻到了极点!
我江南七怪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侠义二字,专管天下不平事!
此番定要立刻启程赶往襄阳,除了赵志敬这个武林败类,替天行道!”
南希仁面色沉郁如水,言简意赅,但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却重逾千钧,充满了凛冽的杀意:“该杀。”
全金发则猛地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算盘,算珠发出刺耳的“啪”的一声响,他冷笑着附和道:“六哥说得对!
这等祸害武林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替天行道,为我辈除害!”
韩小莹作为七怪中唯一的女性,对“带着两个美貌女子”这一点尤为敏感和不齿,她秀眉紧紧蹙起,美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鄙夷与厌恶:
“枉他还是全真教名门正派的高徒,深受重阳祖师清静无为、修身养性教诲,竟如此不知廉耻,放纵私欲!
真是丢尽了重阳祖师和全真教的颜面!
靖儿,”
她猛地转向郭靖,语气坚决如铁,“你切莫要学这种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等行径令人作呕!
我们定要立刻去找他,既为柯大哥报那一掌之仇,也为这武林除去一害,正本清源!”
她心中那份要促成郭靖与穆念慈婚事的决心更加坚定,绝不能让自家孩子受到半点这种“歪风邪气”的影响。
郭靖此刻早已是面色赤红,双拳紧握,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对赵志敬的恨意最为直接和纯粹:
草原上那卑鄙的偷袭,重伤了他最敬重、视若亲生父亲的大师父柯镇恶,那一掌之狠毒,大师父重伤呕血的场景,他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
更可恶的是,他竟还想害死拖雷安答的父亲、他同样敬重的铁木真大汗!
在他朴素而分明的是非观里,赵志敬就是十恶不赦、彻头彻尾的坏人!
他梗着脖子,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和激动,大声道:“大师父,二师父…各位师父!
我们这就去襄阳!
去找那个大坏蛋赵志敬报仇!
他打伤大师父,还想害铁木真大汗,是天底下最坏最恶的恶人!
靖儿一定要找到他,和他算清楚这笔账!”
他如今吃了天山雪莲,武功大进,自觉已有能力为师门雪耻,又刚刚得遇“未来岳父”杨铁心,与穆念慈订下婚约,正是信心满满、豪气干云之时。
杨铁心在一旁,听得也是须发戟张,怒容满面,愤慨不已。
他虽与赵志敬并无直接仇怨,但此刻他已与江南七怪义结金兰、相认为兄弟,自然同仇敌忾,视七怪之仇为己仇。
更重要的是,他方才已正式将女儿许配给了郭靖,此刻听闻赵志敬如此“劣迹”,尤其是“身边竟带着两个美貌女子招摇过市”这一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认为此等行径简直是玷污侠义道名声,更恐带坏了年轻后辈!
他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怒喝道:“诸位兄弟说得再对不过!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更是贪花好色、无耻下流之徒,简直是我辈习武之人、侠义中人的奇耻大辱!
我杨铁心虽武功低微,不济事,也愿助诸位一臂之力,一同去襄阳寻那赵志敬,既为柯大哥报那重伤之仇,也为这天下武林除此祸害败类!”
他慷慨陈词之后,又猛地转头,特意对郭靖郑重说道,声音极大,仿佛要让店内所有人都听见:“靖儿,你放心!
你岳父我把话放在这里,念慈将来嫁给你,定会恪守妇道,贤良淑德,绝不会与赵志敬这等淫邪无耻之徒有半分瓜葛!
我们杨家、郭家,绝无此等污秽之人!”
他这话既是表明自己立场坚定,与邪恶划清界限,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江湖客听,更是说给……他那刚刚许了人家的女儿听,生怕这“不洁”的传闻玷污了女儿的名声,影响了这门来之不易的好亲事。
此刻,店内所有人的目光,江南七怪、郭靖、杨铁心,乃至那些议论纷纷的江湖客,都若有若无地、带着各种复杂情绪地看向了坐在角落、自从听到“赵志敬”名字起就一直深深低着头的穆念慈。
穆念慈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一双纤手在桌下紧紧地、死死地绞着衣角,心情复杂混乱到了极点,仿佛一团乱麻,又像是被浸在冰火之中。
众人对赵志敬那一致性的、咬牙切齿的痛骂,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心上,带来阵阵剧痛。
她脑海中拼命浮现的,却是当日在中都那喧嚣的擂台上,那个如同劈开阴霾的阳光般出现,白衣飘飘,姿容俊朗,剑眉星目,为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卖艺女子挡下所有贪婪、丑陋和逼迫,温言鼓励她、眼神在她看来无比正直温柔的英俊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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