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田庄的林清轩也在梦中蹙紧了眉头。他梦见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个夜晚,不同的选择在每个人心中酝酿。善与恶的界限,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而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历史的车轮终将碾过所有阴谋与黑暗,向着光明前行。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林念桑按照父亲的吩咐,早早起身安排庄丁加强巡逻。他在西面的岗哨增加了人手,还特意去查看了荒宅的方向。
晨雾中,荒宅若隐若现,安静得有些诡异。
“少庄主,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庄丁教头王勇问道。
林念桑沉吟片刻:“这几日多留意西面的动静,特别是那处荒宅。”
王勇点头应下:“少庄主放心,弟兄们都会打起精神。”
与此同时,在李茂才的小屋内,他正对着一面铜镜整理衣冠。镜中的他眼窝深陷,面色憔悴。
他今日要去见一个人——他在京城为官时的同窗,如今在都察院任职的周御史。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救赎。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时,赵奎却突然出现在他门前。
“李兄这是要去哪儿?”赵奎似笑非笑地问。
李茂才心中一紧,强自镇定:“去...去集市买些笔墨。”
赵奎打量着他,目光锐利:“是吗?我还以为李兄是要去都察院呢。”
李茂才的脸色瞬间惨白。
赵奎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兄,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不好过,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说罢,他扬长而去。
李茂才呆立原地,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而此时,田庄内却是一片祥和景象。学子们在晨读,农夫们在田间劳作,工匠们在作坊里忙碌。
林清轩巡视田庄,所到之处,人人恭敬问好。他看着这欣欣向荣的景象,眼中满是欣慰。
“庄主,”一位老农笑着招呼,“今年的稻子长势好啊,看来又是个丰收年!”
林清轩点头微笑:“都是大家辛苦劳作的结果。”
在田庄的学堂里,林念桑正在给学子们讲解《孟子》中的一章: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学子们专注听讲,眼中闪着求知的光芒。
林念桑看着这些年轻的学子,忽然理解了父亲为何要坚持办学——这些孩子,就是未来的希望。
下课後,他特意留下一个名叫石头的孩子。这孩子是庄丁王勇的儿子,聪慧过人,但家境贫寒。
“石头,这本《论语集注》你拿去好生研读,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林念桑将一本书递给石头。
石头惊喜地接过,连连道谢:“谢谢少庄主!我一定会用功读书,将来也要像庄主和少庄主一样,做个有用的人!”
林念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在眼里。那是赵奎派来监视田庄的探子。
探子回去禀报时,赵奎闻言冷笑:“伪善!全都是伪善!”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问:若这真是伪善,为何能得人心至此?
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个念头,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三日之期转眼即至。
丰收祭这日,田庄内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广场上摆开了长桌,上面堆满了丰收的果实和美酒佳肴。
林清轩举杯致辞,感谢大家一年的辛勤劳作。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然而在欢庆的氛围中,林清轩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注意到西面的山林中,飞鸟惊起,久久不敢回落。
他不动声色地召来林念桑和王勇,低声吩咐了几句。
林念桑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悄然退下。
王勇则暗中调派庄丁,加强戒备。
夜色渐深,田庄内的欢庆仍在继续,但暗地里,一张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子时将近,西面的小树林中,刀疤李和独眼龙率领着数十名匪徒,悄无声息地集结。
赵奎和李茂才也出现在树林中。赵奎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而李茂才则面色惨白,双手不停颤抖。
“时候到了!”赵奎低声道,“记住,一个活口不留!”
刀疤李狞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前进。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树林时,四周忽然火把通明!
“不好!中计了!”独眼龙惊呼。
只见林念桑率领庄丁,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这些庄丁虽然都是普通百姓,但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个个神色坚毅,步伐整齐。
“赵奎,还不束手就擒!”林念桑朗声道,声音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赵奎又惊又怒,猛地看向李茂才:“是你告的密?”
李茂才连连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然而此时已经无人听他辩解。匪徒们见被包围,顿时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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