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鱼肉中。不过片刻,银针就变成了青黑色,证实了 “青鳞毒” 的存在。她又凑近鱼鳃闻了闻,笃定地说:“‘青鳞毒’是用青鳞蛇的毒液混合腐草制成的,扩散得快,但解药不难配 —— 用金银花、连翘各三钱,甘草一钱,加水熬半个时辰,再加入少量蜂蜜,既能解鱼身上的毒,还能去鱼肉的腥气,让鱼更鲜。”
“太好了!” 秦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些,立刻让人去太医院取药材,还特意叮嘱 “要最新鲜的,别用陈货”。
“等等。” 苏瑶突然叫住他,眼神里满是谨慎,“不光是鲜鱼,御膳房里所有的食材都得仔细查。对方既然敢动鱼,说不定还动了别的,不能漏过一点破绽。”
慕容珏立刻点头,对着禁军下令:“把御膳房的食材全搬出来,逐样检查,连装食材的箱子都要翻一遍!”
禁军们动作迅速,很快就把御膳房里的食材全搬了出来,摆了满满一院子。果然,在西北羊肉的夹层里,发现了几包白色粉末 —— 是强效泻药,用油纸包着,藏得极隐蔽,若不是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这药粉只要混在肉里煮熟,吃的人半个时辰内就会腹泻不止,根本撑不住。” 苏瑶捏起一点粉末闻了闻,脸色沉了下来。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 秦风气得脸色发青,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桌上,指节都红了,“竟敢在御膳房的食材里动手脚,定要把他们揪出来,严加惩处,让他们知道,这太平盛世不是他们能随便搅乱的!”
那夜的御膳房,灯火亮了整整一夜。医士们守在药锅旁,一遍遍地熬制解毒水,将鲜鱼一条条放进解毒水里浸泡,确保每条鱼都浸够半个时辰;禁军们围着食材,仔细检查每一样东西,连一粒米都没放过;捕快们则顺着运鱼的车夫、看守的太监这条线追查,终于在天亮前,在城郊的破庙里抓获了下毒者 —— 是两个曾依附藩王的旧吏,一个曾是藩王的账房,一个曾是藩王的侍卫。两人供认,是不满新帝的改革断了他们贪赃枉法的路,才想借宴席生事,让百姓觉得 “新帝连场宴席都办不好,根本不配当皇帝”。秦风当即下令,将两人打入天牢,等太平宴结束后,再交由大理寺审讯,定要查清楚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同党。
正月初一这天,御花园彻底变成了红色的海洋。红绸绕着松柏枝,打了个又一个吉祥结;灯笼挂在亭台的檐角下,一串串的,风一吹就轻轻晃,光影落在雪地上,像撒了满地的碎金子;雪地里还撒着些碎红纸屑,远远望去,像落了一地的胭脂。
辰时刚过,百官就穿着崭新的朝服陆续赶来,朱红的、紫色的、青色的官袍凑在一起,像开了片热闹的花;百姓代表们则穿着家里最好的衣服,有的老人还戴着新做的绒帽,手里提着自家做的点心、酿的米酒,脸上满是激动与好奇,不时对着御花园里的琼楼玉宇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这亭子真好看”“陛下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苏瑶与慕容珏、秦风并肩走进来,百姓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立刻围了上来。苏州的张老农,就是之前跪在堤坝上哭的那位,他快步走到苏瑶面前,粗糙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老茧磨得苏瑶的掌心有些疼,声音却满是感激,带着点颤:“苏医官!可算见到您了!谢谢您啊!若不是您,我们苏州的堤坝早塌了,今年哪能有这么好的收成?俺们村今年的稻子,比往年多收了三成,俺特意给您带了袋新米!”
西南的药农王大叔,则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给慕容珏,布包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将军,这是俺们自己种的金银花,今年晒得特别干,泡水喝能清热解毒。谢谢您守着边境,俺们才能安安稳稳地种药,不用怕打仗。”
秦风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一年前,京城还笼罩在藩王作乱的阴影下,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出,街面上冷冷清清的;如今,他们能笑着走进皇宫,能跟百官站在同一个院子里,能当面跟为他们做事的人说声谢谢 —— 这,便是最好的太平。
巳时整,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钟声,新帝驾临御花园。明黄色的龙袍在雪地里格外耀眼,上面绣的龙纹像要飞起来似的。百官与百姓纷纷跪拜在地,山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新帝笑着抬手,声音温和得像春日的风:“众卿平身,百姓们也平身。今日是太平宴,不谈君臣礼节,只聊民生,只庆太平。大家都随意些,不用拘束。”
宴席很快开席,太监们端着佳肴,迈着整齐的步子鱼贯而入。清蒸鲜鱼泛着银光,鱼眼亮晶晶的,还冒着热气;烤羊肉外皮金黄,撒着些孜然,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小鸡炖蘑菇里的蘑菇吸满了汤汁,看着就下饭;最后端上来的,是瑶安堂的 “安康丸”,盛在白瓷盘里,颗颗圆润,像一颗颗小小的白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