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为勾结逆党之辩。”苏瑶又取出一卷素色布帛,“此乃京中百姓联名所赠‘仁心牌匾’的拓本,其上有三千生民签名画押,皆是受过瑶安堂恩惠之人。草民若勾结逆党,百姓岂会如此爱戴?至于深夜密谈者,乃是城外药农,每月送药入城,因山路遥远常至深夜,草民可即刻传药农上殿对质。”
“其三,为不明支出之辩。”苏瑶最后取出一本账册,“此乃瑶安堂明细账目,沈大人所言不明支出,实则是草民设立的‘惠民基金’,专用于资助贫病百姓就医、安葬无主尸骨。账册上详记受助者姓名、住址,陛下可遣人抽查核实,一查便知。”
内侍将三证逐一呈至龙案,圣上翻阅着药方总录上的朱印、拓本上密密麻麻的签名,再对照账册上清晰的记录,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指节叩击龙案的力道也轻了几分。
沈昭远见势不妙,心中焦灼更甚,连忙高声道:“陛下!此乃苏瑶伪造的凭据!百姓签名可收买,账册可篡改,不足为信啊!”
“沈大人此言差矣。”苏瑶转头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锋,“百姓签名是否收买,陛下可随机传数位百姓上殿对质;账册是否篡改,可请户部主事核验笔迹与印章。倒是沈大人,口口声声说草民勾结逆党,却拿不出半分实据,仅凭一个被逐药童的妄言,便在金銮殿诬陷草民,究竟是何居心?”
她语声一顿,声调陡然拔高:“草民倒要问沈大人,前日你遣小厮潜入瑶安堂柴房,与苏玲儿私会,还送了一方绣海棠的素帕,帕中藏着半粒麝香丸,此事你作何解释?那麝香丸乃宫闱御用之物,寻常百姓岂能持有?你让苏玲儿用此丸暗害户部尚书夫人,再假意投靠草民引我入套,这难道不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沈昭远脸色骤变,如遭雷击,眼神慌乱躲闪,语声结结巴巴:“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遣小厮去瑶安堂?你有何证据污蔑我?”
“证据在此。”苏瑶从药箱中取出那方素帕与半粒麝香丸,“此素帕乃上等云锦所制,边角海棠绣法,与沈府侍女常用的双丝绣法如出一辙;这麝香丸雕工,出自宫中专制香料的刘匠之手,去年沈夫人寿宴时佩戴的麝香珠,便是同款雕工,草民绝不会认错。至于你那小厮,慕容大人的暗卫已查得他行踪,昨日午后从张相府出来时,掌中银票正是张府票号所出!”
慕容珏适时补充:“陛下,臣已将小厮画像、行踪记录及银票
殿内一片哗然,百官看向沈昭远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张承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想要开口辩解,却被皇帝冷冷的目光制止。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威严:“沈昭远,你勾结苏玲儿,设计陷害苏瑶,意图夺取瑶安堂掌控权,此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昭远浑身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李三见势不妙,连忙哭喊着:“陛下饶命!是沈大人逼我的!他说若我不按他说的做,就杀了我全家!我根本没见过什么密室和禁方啊!”
皇帝怒不可遏,一拍龙案:“来人!将沈昭远拿下,打入天牢!李三诬告他人,杖责三十,流放边疆!张承业纵容下属作乱,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侍卫上前,将瘫软的沈昭远拖了下去。张承业脸色铁青,却只能躬身领旨:“臣……臣领旨。”
皇帝的目光落在苏瑶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苏瑶,你蒙冤受辱,朕已知晓。瑶安堂乃你心血所创,且造福百姓,仍由你执掌。朕赐你‘仁心医女’牌匾一块,今后瑶安堂若有难处,可直接向朝廷奏报。”
苏瑶屈膝叩首:“草民谢陛下明察!草民定当尽心经营瑶安堂,不负陛下厚望,不负百姓信任。”
朝会结束后,苏瑶走出太和殿,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意融融。慕容珏快步跟上,眼中满是赞许:“你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甚是出色。沈昭远被打入天牢,张承业也受了罚,这一步算是赢了。”
苏瑶却轻轻摇头:“这只是开始。沈昭远虽被抓,但张承业根基未动,他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且,沈昭远在天牢中,说不定还会攀咬他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三皇子也走了过来,递给苏瑶一个锦盒:“苏姑娘,这是父皇赏赐的疗伤药膏,对你昨日在柴房受的伤或许有用。另外,老院判的旧部派人送来消息,说老院判临终前留下了一件遗物,似乎与你父亲的旧案有关,指明要亲手交给你。”
苏瑶心中一动,连忙接过锦盒:“不知这位旧部在何处?我何时能与他见面?”
“他就在宫外等候。”三皇子笑道,“看来,苏伯父的旧案,很快就要有新的突破了。”
苏瑶握紧锦盒,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沈昭远的倒台只是一个开端,随着老院判遗物的出现,父亲旧案的真相,或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而她与张承业等人的较量,也将进入更加凶险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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