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连接被白鸦那诡异的枯萎之力干扰,行路形态稳定性岌岌可危。坐等修复无异于慢性自杀,江小鱼当机立断:必须找到更本源的力量来稳固酒馆,甚至……搞清楚铁母之灵的完整图景。
目标锁定在银秤同盟边境,一个早已被官方废弃、却始终流传着诡异传说的矿坑——“锈喉”。
传说那里是已知最后发现过“铁母脐带”活体痕迹的地方,也是它“生长”的源头。在沈知白将其列为禁区、并夺走那截“标本”之前,曾有胆大的矿工声称在坑底深处听到过“金属的心跳”和“巨物的叹息”。
潜入敌境深入废弃矿坑,无疑是刀尖上跳舞。江小鱼只带了最精干的小队:塞拉菲娜负责开路与断后,“焊疤”朵拉是技术顾问兼金属感应器,小脉作为特殊的“矿物翻译官”被江小鱼亲自背在背上——小家伙听说要去“铁孩子”睡觉的地方,既害怕又兴奋。
为了避开银秤同盟的巡逻队和眼线,他们选择了最崎岖难行的山道,在夜幕掩护下,如同幽灵般摸向锈喉矿坑那如同大地伤疤般的漆黑入口。
矿坑入口早已被塌方的巨石和锈蚀的矿车残骸半掩,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类似铁锈却又更加刺鼻的金属腥气。沿着废弃的矿道向下,黑暗浓稠得仿佛有实质,只有朵拉蒸汽义肢关节处泄露的微光和老莫提供的几盏提灯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
矿道内寂静得可怕,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和蒸汽义肢有节奏的“嘶嘶”声在回荡。岩壁上残留着早已干涸的、颜色诡异的矿物渗流痕迹,像凝固的血液。
“小心脚下。”塞拉菲娜走在最前,声音压得很低,“结构不稳定。”
话音未落,她脚下的一块看似坚实的石板突然向下塌陷!不止一块,整整一片矿道地面如同被抽走了支撑,瞬间向下垮塌!
“后退!”江小鱼厉喝,同时一把抓住背上的小脉,向后急退!
走在中间的朵拉却似乎愣了一瞬,她左臂的蒸汽义肢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地底传来的某种异常频率刺激下,发出尖锐的啸音!眼看崩塌的碎石就要将她吞没,她竟没有第一时间闪避,而是猛地将灼热发红的蒸汽义肢向前一插,五指张开,狠狠扣进上方尚未完全塌落的岩层中!
“嗤——!”蒸汽狂喷!金属手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表面甚至开始微微发红、冒烟!但她硬是以一己之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撑住了一小片即将彻底坍塌的矿道顶板,为身后的江小鱼和小脉争取到了宝贵的后退空间。
“朵拉!”江小鱼急道。
“别管我!”朵拉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疼痛与极度兴奋的、有些狰狞的笑容,她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手臂插入的岩层深处,“感觉到了……是活的!铁在喘气!下面……下面有活东西!很大!非常非常大!”
她的话让惊魂未定的众人心头一震。
这时,被江小鱼护在怀里的小脉,也把脸蛋紧紧贴在旁边冰冷潮湿的岩壁上,小身子微微发抖,带着哭腔说:“领主哥哥……下面……下面好多……好多铁孩子……睡着了……但是……有的在哭,有的在做噩梦……”
“铁孩子?”江小鱼心中一凛,难道这矿坑深处,不止有铁母脐带的残骸,还有更多类似的、具有活性的金属生命体?
塌方暂时稳定下来,朵拉咬着牙,慢慢收回已经有些变形、滋滋冒着白汽的义肢。塞拉菲娜迅速探查了前方,发现塌方处露出了一个向下的、更加幽深狭窄的天然裂隙,隐约有微弱的、非自然的光晕从深处透出。
“路……可能在这下面。”塞拉菲娜检查了一下裂隙边缘,“很窄,但能过。”
别无选择。众人整理装备,由塞拉菲娜打头,依次钻入那仅容一人通过的裂隙,向下攀爬。
下降了约数十米,空间豁然开朗。他们落在了一条更加古老、似乎并非人工开凿的天然岩石隧道中。这里的空气更加沉闷,但那股金属腥气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酒窖般的醇厚感,以及……微弱的、有节奏的能量脉动。
沿着隧道前行不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而在岔路口的中央,盘膝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看起来像人的东西。
他浑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青苔与岩石混合物的灰绿色外壳,几乎与周围的岩壁融为一体,只有脸部轮廓依稀可辨。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在此盘坐了千百年的石雕。唯有胸口极其缓慢的起伏,证明他并非死物。
“石瘤老人……”朵拉低呼一声,语气带着敬畏,“矿坑的古老守护者传说……没想到是真的。据说他只在感受到‘第一滴汗水’的真诚时,才会睁眼,并为来人指明方向或给予警告。”
“第一滴汗水?”江小鱼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存在,心念电转。汗水代表劳作、艰辛与诚意。但现在他们是在潜入,时间紧迫,去哪里现榨“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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