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寒霜覆盖着茅草屋顶,吴卫国睁着眼睛,听着身旁父亲和弟弟们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夜未眠,却精神抖擞,北冥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驱散了寒意和疲惫。
郭得又已经被他奴役,这条毒蛇暂时拔去了毒牙。但吴卫国清楚,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邱家那边态度不明,县城里的势力盘根错节,而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二弟,三弟,起床了。”吴卫国轻声唤道,同时利落地翻身下床。
吴爱国和吴安国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到哥哥已经精神奕奕地站在地上,都不好意思再赖床,赶紧穿好那身补丁加补丁的衣服。
灶膛边,母亲吴李氏已经煮好了稀粥,里面破天荒地加了些切碎的野菜和一小把糙米,这是吴卫国昨天用卖药材的钱买来的。一家人围坐在破木桌旁,默默地吃着这难得的“丰盛”早餐。
饭后,父亲吴世同扛着锄头下地了,母亲则提着篮子去菜园。吴卫国将两个弟弟叫到身边,压低声音说:“今天我们上山,一边挖野菜找药材,一边打猎。”
两个少年眼睛顿时亮了。自从哥哥“病好”后,不仅性格变得果决,本事也大了许多,跟着他总能找到吃的。
“但是要记住,”吴卫国神色严肃,“我们得悄悄进山,不要声张。就算打到野物,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吴爱国机灵,立刻明白了:“哥是怕村里人眼红,都跟着进山抢食?”
吴卫国赞许地点头:“现在家家缺粮,要是都知道山里有肉吃,用不了几天,野物就被抓光了。野生动物有限,明白吗?”
两兄弟似懂非懂地点头,但“野生动物有限”这个词却深深印在了他们脑海中。
吴卫国将自己买的铁弓检查了一遍,又让弟弟们带上柴刀和小锄头,三人背着背篓,悄无声息地绕开村中主要道路,向着后山进发。
清晨的山林笼罩在一片薄雾中,露水打湿了他们单薄的裤脚。吴卫国一边走,一边低声向弟弟们传授野外生存的要诀。
“看这脚印,”吴卫国指着泥地上几个浅浅的痕迹,“这是野兔留下的。前脚小,后脚大,说明它在这停留过,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吴安国好奇地蹲下来仔细观察:“哥,你怎么知道它停留过?”
“看脚印的深度和方向。”吴卫国耐心解释,“如果是在奔跑,后脚印会更深,而且会推起更多泥土。这里的脚印清晰而均匀,说明它当时是静止的。”
他折断一根草茎,指着断口流出的汁液:“这是野兔啃食的痕迹,齿印很新,说明它不久前还在这里进食。”
两兄弟听得入神,他们从未想过,这看似平常的山林中竟隐藏着如此多的信息。
吴卫国继续向前走,突然停下脚步,示意弟弟们安静。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灌木丛,轻轻拉开铁弓,搭上自己在山林中用青冈木做的木箭。
“嗖”的一声,箭矢飞出,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扑腾声。吴卫国快步上前,拎起一只肥硕的野兔,箭矢精准地穿过了它的眼睛,没有损坏皮毛。
“下哥,你真厉害!”吴爱国兴奋地跑过来,眼睛瞪得老大。
吴卫国笑笑,将野兔塞进背篓,用野菜盖好:“这只是开始。要想在山林中生存,光靠眼睛和耳朵是不够的,要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随着太阳升高,薄雾渐渐散去。吴卫国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开始系统地训练两个弟弟。
“首先,要学会隐藏自己。”他抓起一把泥土,混合着草汁,涂抹在脸上和手臂上,“这不仅能伪装,还能掩盖气味。”
两兄弟学着他的样子,很快变成了三个“泥人”。吴卫国又教他们如何悄无声息地移动,如何利用地形和阴影掩护自己。
“现在,我教你们设置陷阱。”吴卫国找来几根柔韧的树枝和结实的藤蔓,熟练地制作了一个套索陷阱,“野兔有固定的行走路径,找到它们的足迹,在必经之路上设陷阱,比盲目追逐有效得多。”
吴爱国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能独立制作简单的陷阱了。吴安国年纪小些,手上力气不足,但也认真地看着,努力尝试。
中午时分,三人各挖了半背篓野菜和一些常见的药材,还抓到了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吴卫国找了一处隐蔽的小溪边,生起一小堆火,烤了一只野兔作为午餐。
油脂滴在火炭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香气四溢。两兄弟眼巴巴地看着烤得金黄的兔肉,不停地咽着口水。
“哥,你病好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吴爱国突然说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烤兔肉,“以前你只会读书,现在好像什么都懂。”
吴卫国心里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死过一次的人,总会明白一些事情。这世道,光会读书不够,还得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
他将烤好的兔肉撕开,分给两个弟弟:“慢点吃,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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