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秋的瞳孔剧烈收缩,这细微的反应让他更确定猜想。他向前走两步,帆布包的搭扣擦过石桌边缘,发出刺耳刮擦声,火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你说统考要七份答卷,但第七份还没彻底成型。所以火焰方向不一样,对吗?”
“放肆!” 陈砚秋扬起手,最近的火焰突然拔高半米,热浪灼得沈夜脸颊生疼,皮肤传来紧绷的灼烧感。他却笑得更肆意,反手扯出帆布包里的线索本,翻到夹着油印机碎片的那页:“周明远建明远书院时,用七名学生当容器镇戾气;后来改成中学,你们就把献祭包装成‘统考’。陈老师,” 他故意拖长音调,“你自愿当执念载体,结果被系统反噬成了批改者 —— 现在系统要换宿主,选中我了?”
火焰里的学生突然开始尖叫,哭腔混在火声里钻进耳朵:“救救我姐!”“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 沈夜的手指按上第七张石桌的试卷,手背上的红笔纹路骤然发烫,那支悬浮的钢笔 “唰” 地扎进火焰 —— 残响在共鸣!
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热,破碎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1958 年的暴雨夜,周明远举着油灯站在文枢殿,七个学生跪在蒲团上,校服被雨水浸透,冷得发抖;陈砚秋作为他最得意的学生,哭着把匕首递过去:“老师,只要能让明远的升学率超过一中……”;1972 年,她的尸体被发现在锅炉房,手里攥着半张写满 “服从” 的作文纸;再后来,每届大考前夜,总有学生在空教室 “自愿” 留下,魂魄被吸进试卷,成了新的容器。
“所以你觉得,用学生的命换升学率,是在守护规则?” 沈夜松开手,掌心的火焰已被残响吞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焦灼的幻痛。他扯住试卷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白,“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 就像你当年,不也打破了‘学生不能质疑老师’的规则,主动递了匕首?”
陈砚秋的旗袍开始碎裂,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发出细微的剥落声。她扑过来要抢试卷,却被倒卷的火光逼得踉跄:“你不明白!没有规则,孩子们会抄作业、逃晚自习、甚至……”
“甚至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沈夜打断她,指尖一用力,试卷在火中碎成金箔般的光片,飘散时发出沙沙细响。
空间开始崩塌。穹顶的青铜灯一盏接一盏坠落,砸在石桌上发出闷响,火星四溅。火焰里的学生突然清晰起来,戴圆框眼镜的男生哭着喊:“我妹妹还在医院等我凑手术费!” 许安然的室友拼命朝他挥手:“沈先生,我包里有张纸条,在 ——”
“砰!”
沈夜被一股巨力甩出木门,脊背重重撞上锅炉房的煤堆,喉头一甜,血腥味漫开。他喘息着撑起身体,突然察觉异样 —— 校服下摆全湿了,水顺着裤脚滴在煤渣上,晕开深色痕迹。更诡异的是,空气中飘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像刚从医院走廊走出来 —— 他曾在那里守了三天,看着李昭躺在监护仪旁,呼吸微弱。
“咳……”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瞳孔骤缩 —— 时间显示 “凌晨三点十七分”,和他离开剧本杀店时一模一样。而顶端通知栏里,静静躺着一条未读短信:
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室,您有一位紧急联系人登记为 “沈夜” 的患者,于 03:17 被送医,目前情况危急,请尽快 ——
短信还没读完,后颈突然传来刺骨的凉。这次不是残响预警,是真真切切的、浸了冷水的发丝 —— 正贴着他的后颈缓缓下滑,每一寸都带着冰意,随后有冰冷的水珠,一滴,又一滴,顺着衣领渗进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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