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向弹投放后的第三天清晨,海州港外围的临时实验室里,苏沐清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脸色凝重地冲进指挥帐篷。王阳正和楚瑶、凌汐研究西方联军残部的布防图,帐篷里还弥漫着昨夜商讨战术时留下的烛油味,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她。
“王阳,出事了!” 苏沐清将报告递到王阳面前,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我们在海州港外的芦苇荡里,发现了一只感染了靶向弹病毒的水鸟 —— 它的基因序列与西方文明无关,却还是被病毒附着变异,翅膀已经开始出现溃烂!”
王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抓过报告。纸上的显微镜照片清晰显示,水鸟的细胞里,原本只攻击西方基因的病毒,竟与水鸟的基因片段发生了重组,形成了一种新的病原体。旁边的检测结论用红笔标注:“新型病毒具备跨物种传播能力,虽暂未对人类产生威胁,但存在变异风险,若扩散至农田或水源,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这样?” 楚瑶皱起眉,她刚从前线回来,甲胄上还沾着战场的尘土,“墨玉不是说,病毒只会识别西方文明的基因序列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自然界的基因重组是不可控的。” 苏沐清的声音带着焦虑,“这只水鸟可能误食了感染病毒的西方联军战马尸体,病毒在它体内发生了变异。如果再投放靶向弹,谁能保证病毒不会进一步变异,最终波及我们自己的人?”
帐篷里陷入沉默,只有帐外风吹动旗帜的 “哗啦” 声。王阳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 不远处的临时医院里,西方联军的俘虏正排队接受治疗,他们大多是普通士兵,眼神里带着恐惧与迷茫;更远处的农田里,田灵儿带着农夫们正在收割速生稻,金黄的稻穗在阳光下沉甸甸的,那是战后重建的希望。
他想起三天前投放靶向弹时,心中那份沉重的释然。那时他以为,只要精准打击军事目标,就能在保护女儿国的同时,守住文明的底线。可现在,苏沐清的报告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 灭世武器的风险,从来都不是 “精准” 就能控制的,一旦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没有人知道会释放出怎样的灾难。
“传我命令,立刻停止所有基因靶向弹的生产与投放计划,已生产的弹药全部封存,由墨玉带领团队进行无害化处理。” 王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坚定而清晰。
楚瑶和凌汐都愣住了:“王阳,你疯了?西方联军还有十几万残部在负隅顽抗,没有靶向弹,我们要付出多少伤亡才能打赢这场仗?”
“伤亡再多,也不能用可能毁灭整个生态的武器。” 王阳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人,“我们打仗,是为了守护女儿国的百姓,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文明,不是为了把它变成一个被病毒污染的废墟。如果打赢了战争,却让子孙后代活在变异病毒的威胁里,这样的胜利,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话让楚瑶和凌汐陷入沉思。楚瑶想起自己在海州港前线,看到士兵们被基因蠕虫啃食时的痛苦,也想起昨夜在临时医院,一个西方少年兵拉着她的衣角,用生硬的女儿国语言说 “我想回家”。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交织,让她慢慢明白了王阳的决定 —— 胜利不是数字的碾压,而是对生命的尊重。
“我支持你。” 凌汐首先开口,她走到王阳身边,语气带着认同,“水师刚刚截获了一艘西方联军的运输船,上面装的不是武器,而是几百名平民 —— 他们是被卡洛斯强行押来当‘活体实验品’的,现在正躲在船舱里求救。如果我们继续使用靶向弹,这些无辜的人,还有海州港外那些等待救援的平民,都会成为牺牲品。”
楚瑶也点了点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没错,没有靶向弹,我们还有士兵,还有武器,还有所有支持我们的百姓。大不了多打几场硬仗,多流一些血,总比用灭世武器留下千古骂名好。”
王阳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放弃靶向弹意味着战争会更加艰难,伤亡会更加惨重,但这是唯一能守住道德底线的选择。他拿起桌上的布防图,重新展开:“既然决定不用靶向弹,我们就必须制定新的战术 —— 常规胜利,要靠精准打击、民心争取和技术压制三个方面入手。”
他指着布防图上的西方联军大营:“首先,精准打击。苏凝的情报网已经摸清,卡洛斯的指挥部设在‘黑石山’,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他们的粮草补给线却暴露在我们的炮火范围内。楚瑶,你带领骑兵部队,夜袭他们的粮草库,切断他们的后勤;凌汐,水师配合陆军,封锁黑石山的海上通道,不让一船一兵进出。”
“其次,民心争取。” 王阳继续说道,目光转向临时医院的方向,“林薇已经制定了《战俘安置条例》,对放下武器的西方士兵,不虐待、不羞辱,愿意回家的,战后护送他们回国;愿意留下的,给予土地和工作。苏沐清的医疗队要加大对西方平民的救援力度,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侵略者,而是解放者。慕容嫣已经联系了西方大陆的反卡洛斯势力,他们愿意作为内应,协助我们推翻卡洛斯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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