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没有理会他的叫嚷,只是对赵元递了个眼色。
赵元上前,将一本半指厚的账册,呈了上来。
“王会长,”陈猛翻开账册,“去年三月,你与雷豹合谋,私吞官盐三百石,获利两千两,分予雷豹八百两。”
“去年五月,你向时任知府周大人行贿白银三千两,换取城西盐田的十年开采权。”
“去年冬月,你……”
陈猛每念一条,王世充的脸就白一分。当账册念到一半时,他已经汗如雨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这本账册,是昨夜从雷豹床底的暗格里搜出来的,记录得清清楚楚。
“王会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陈猛合上账册。
王世充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身为朝廷举人,却勾结匪类,侵吞国帑,贿赂官员,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陈猛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本官现在,便革去你的功名,将你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
“至于告状,你还是留着力气,去跟阎王爷说吧。”
王世充两眼一翻,彻底瘫了下去。
经此一役,整个海州的天,彻底变了。陈猛的名字,在一天之内,就从一个“不怕死的新官”,变成了百姓口中的“陈青天”。
他将从雷豹和王世充家中抄没的几十万两银钱,一部分充作军饷,继续扩充卫队;另一部分,则直接在城中开设粥棚,救济贫民,又拿出大笔资金,准备修缮城中破败的河道与码头。
海州城,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第一次焕发出了生机。
京城,户部尚书府。
一匹快马在门口停下,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
“大人!海州急报!”
李延年展开信纸,只看了几行,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雷豹……被斩……王世充下狱……苏记……雪盐……”
他握着信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头一甜。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桌案上的公文。李延年向后便倒,人事不省。
而在数百里之外的紫禁城深处,同样的奏报,正摆在当朝天子的御案上。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拿起那份来自海州的奏折,逐字逐句地看着。他看得极为缓慢,也极为认真。
许久,他将奏折放下,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那张向来威严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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