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场驿馆的木门被张睿与林三用粗木杠死死顶住,门栓上还加了三道铁锁。驿馆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土顺着门缝钻进来,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形成薄薄一层灰雾。林三握着佩刀的手沁出冷汗,他靠在门后,耳朵紧贴门板,声音发紧:“至少一千骑兵,马蹄声很密,应该是宁王的精锐私兵。”
张睿蹲下身,检查地窖入口的伪装 —— 纪师太带着朱寿躲进去后,他们用干草与木箱盖住了地窖口,从外面看与普通储物区别无二致。“别慌,驿馆的墙是夯土筑的,厚三尺,他们一时攻不进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扬起大片尘土,黑色的骑兵队伍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一人身着亮黑色铠甲,长枪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 正是宁王亲信将领李虎。
“张兄,我们只有两个人,守不住的!” 林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虽在边军待过,却从未面对过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王大人?”
“来不及了。” 张睿摇头,目光扫过驿馆内的陈设 —— 墙角堆着十几坛烈酒,是王守仁用来招待土司首领的;灶台边还有半袋火石与干草;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与玉米。他忽然有了主意,“我们不用硬守,用计退敌。”
两人立刻行动,张睿将烈酒倒在布条上,制成简易火折子;林三则搬来木箱,堆在驿馆两侧的窗户下,再将干辣椒与干草撒在木箱上。刚准备妥当,驿馆外就传来李虎的怒吼声:“里面的人听着!速速交出朱寿,否则本将踏平驿馆,鸡犬不留!”
张睿没有回应,只是将火折子点燃,放在窗沿下。李虎见里面没有动静,下令道:“撞门!给我撞开!”
两名士兵扛着粗壮的原木,狠狠撞向驿馆大门。“轰隆” 一声,木门剧烈晃动,木杠与铁锁发出刺耳的 “嘎吱” 声,却没有被撞开。李虎见状,又下令:“放箭!射穿窗户,逼他们出来!”
数十支羽箭从窗外射进来,钉在墙壁与木箱上。张睿趁机抓起一根燃烧的火折子,扔向窗外的干草堆 —— 干草堆早已被洒了烈酒,遇火瞬间燃烧起来,浓烟夹杂着干辣椒的呛味,顺着窗户飘向驿馆外。
“咳咳咳!什么东西这么呛人?” 士兵们被浓烟呛得连连后退,不少人眼泪直流,根本无法射箭。李虎也被呛得捂住口鼻,怒喝道:“废物!用水灭火!”
士兵们慌乱地找水灭火,张睿与林三则趁机加固门窗。可没过多久,驿馆大门再次传来撞击声 —— 这次李虎亲自督阵,三名士兵扛着更粗的原木,一下又一下地撞向木门,木杠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不行,门快被撞开了!” 林三急道,“地窖里的朱小贵人要是被发现,就全完了!”
张睿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王守仁给他的信号弹 —— 这是王守仁临行前留下的,说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点燃,龙场周边的土司兵会赶来支援。他跑到后院,点燃信号弹,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在龙场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信号弹!他们在求援!” 李虎看到信号弹,更加焦急,“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援兵赶来前抓住朱寿!”
木门终于 “咔嚓” 一声断裂,士兵们蜂拥而入,却被林三用佩刀挡住。林三虽武艺不算顶尖,却凭借着边军的搏杀经验,死死守住门口,每一刀都劈向士兵的要害。张睿则从侧面绕到私兵身后,用匕首偷袭,两人配合默契,一时竟挡住了私兵的进攻。
可私兵人数太多,很快就有两名私兵绕过林三,冲向驿馆深处。张睿心中一紧,刚要去阻拦,就听到地窖方向传来纪师太的声音:“贫尼在此,休得放肆!”
只见纪师太手持戒刀,从地窖入口冲出来,戒刀虽短,却招招精准,逼得两名士兵连连后退。朱寿则躲在地窖口,小手紧紧攥着一根木棍,眼神坚定地盯着士兵。
“抓住那个小孩!” 李虎看到朱寿,眼睛一亮,亲自提枪冲了进来。张睿连忙迎上去,匕首与长枪碰撞,发出 “当” 的巨响,张睿被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李虎冷笑一声,再次提枪刺来,张睿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 —— 就在这时,林三从侧面扑过来,一把抱住李虎的腰,大喊:“张兄!快杀了他!”
李虎被抱住,无法动弹,张睿趁机举起匕首,刺向李虎的胸口。可李虎毕竟是沙场老将,猛地发力,将林三甩出去,同时侧身避开匕首,长枪横扫,击中张睿的肩膀。张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肩膀流下来。
李虎步步紧逼,举起长枪,就要向张睿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驿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 是安阿普带着土司兵赶来了!
“李虎!你的死期到了!” 安阿普手持长刀,带着两千土司兵冲进驿馆,士兵们见状,顿时慌了神,纷纷后退。李虎脸色骤变,知道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安阿普一刀砍中后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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