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片熟得快,锅里的大杂烩总算炖得差不多了,第一拨人每人发了三个白菜包子,就着肉汤先吃。
我马不停蹄地开始煮第二锅。
一通忙活,我捶捶老腰,呼出一口气,总算忙完了,后续收拾锅碗的事有别人接手,不用我费心。
我刚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程功穿过人群挤了过来,腮帮子在蠕动, “晶晶啊,这是兔肉包子吗?我吃这肉,怎么感觉有股猪肉味啊?”
这家伙的舌头倒真灵。
我不慌不忙回道:“要不说我厨艺高呢?加些调料,我就把兔肉做成猪肉味,我厉害吧?”
说完还扬起眉毛,对他挤挤眼,十分得意。
只要能圆上,就不算谎话不是?
一旁的庄周见状,直接举起双手,把两个大拇指竖得笔直,还特意凑到我面前上下晃了晃,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蒲科大嘴一张,半个包子就进了嘴里,匆匆咀嚼几口,不停地说着“好吃”二字,还特意当着我的面大咬一口以示言行一致。
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他蒲扇似的大手带着力度就朝我后背拍了过来。
幸亏葫芦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
这粗鲁人净办粗鲁事,我这小身板,哪经得住他这么一拍啊!
这顿饭前后忙活了一个半小时,大家总算吃了个七八分饱。
吃好喝好,该干活了。
段方舟一声令下,众人便重新出发了。
眼前的小山不算高,山脚长着些黄栌,往上就是一大片松树,棵棵都长得枝繁叶茂,树干很是粗壮。
脚刚踏上向上的斜坡,我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吸力,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把我往山体里拉扯,双脚每迈一步都格外费劲。
腰间别着的匕首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一个劲往下坠,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裤子都拽掉。
前面的五个人,也是举步维艰,有两人正在嘀咕。
“物资怎么突然变重了?”
“怎么突然有点走不动了?”
蒲科暴脾气也起来了,忍不住嚷嚷起来:“我操,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还带吸力?”
带铁器多的两人被这股力量带得跌跌撞撞,脚下一个不稳,竟差点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庄周追上来,一脚踏上去试了试,随即和身后的段方舟、张团长对视一眼,三人异口同声地吐出两个字:“磁山。”
后面的人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奇异现象,满是对磁山的不解和好奇。
好在我们买的轮胎没有轮毂,受磁山的影响不大,反倒是随身携带的铁器成了麻烦,锲而不舍地卯着劲往土里钻。
张团长看向我:“晶晶,这山爬着太费劲了……”
我明白他的未尽之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其他更好的路了。”
“小意思,”段方舟把手里失灵的定位仪默默收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大声呼吁,“大家把各自的铁器整理一下,觉得负重超出承受能力的就说一声,咱们互相帮衬,同舟共济。就这么个小土山,很快就能过去。”
他的话安慰了有些动摇的军心,众人肃穆地各自检查起随身物品,把带铁的东西绑得紧实些。
我的红围巾被征走了,定位仪失灵了,路标就变成了拆出来的红线绳。
而大福,则被安排起导航的作用,免得我们方向偏离的太多。
被委以重任的大福摇头晃脑的,在两只猎犬上空炫耀了好几圈。
搞得大风都跳了好几次高想把它拽下来,实在是它嚣张的太气人了。
准备就绪,一行人继续按照我指的方向出发。
在这种情况下,最轻松的反倒是队里的宝贝蛋——两条猎狗和大福,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金属的东西。羡慕啊!
前路纵知当勉力,奈何现实使绊子。
人连抬脚都变得费劲——鞋上的鞋钉被那股吸力拽着。
我们一路艰难跋涉,刚挪到松树林,最靠近我们的那棵四人合围粗细的大松树突然像发了羊角疯似的剧烈抖动,松针被抖落,像一阵阵箭雨般飞向四面八方。
最前面的三个人被松针箭扫得抬不起头来。
这些松针力道不小,角度合适的甚至能扎透身上的衣服,刺得肉痒痒的。
这力度短期内对我们背上的轮胎造不成大伤害,但蚁多尚且能咬死象,这般反复被扎,肯定会影响轮胎寿命。
这场“箭雨”下了足足三分钟,大松树才终于像服了镇定剂似的安静下来,树上一半的叶子都散落在以树为中心的四周。
其实在松树开始“发射”箭雨的第一时间,后面的人就已经后撤了。
最前面的三个人低着头,也缓缓退出了松树的射程。
我抬头望了望,整座山坡都被松树覆盖着,棵棵都是满身是“箭”的硬茬。
看来这些松树把“隐私”看得极重,成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只要离得稍近,立马就会放出大招。
那三个退回来的人,浑身沾满松针,活像长了绿毛的野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