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休整了一下,也跟着人群过去,砍了两大片芦荟叶回来。
我伸手想接,却被他躲开了。
他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要先尝。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吃就行,可葫芦还是毫不客气地避开我的手,直接用刀刨开芦荟外皮,掏着里面的汁液往嘴里送——他这是怕芦荟有毒,要先替我试毒啊。
葫芦可真是个再称职不过的好哥哥。
我决定了,下次吃馒头的时候匀他一个。
田集凑到我身边,对着前方的环境用手臂划了个弧度——显然是在问我前方该走哪条路。
我双手掐诀装样子,闭上眼。
片刻后睁开,心里却沉了沉:这沙漠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高辐射覆盖的面积至少占了八成。
若往好处想,比起刚才磁山那边百分之九十五的高辐射占比,眼下这情况倒也算好了些。
我转身看向段方舟,他正端着定位仪检测。
我拉着田集凑过去一看,定位仪的指针已经能正常使用了,只是还有点颤颤巍巍,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根据此地的经纬度,我大致推算出基地的方向,最终选定了一片中度辐射等级的狭窄区域,手掌伸出,“就它了。”
前路没有现成的路径,只能慢慢探索。
只希望这条路能一路畅通,让我们能顺利越过这片沙漠。
蒲科突然拿着本子凑过来,嘴角鼻头都沾着芦荟汁,看着怎么那么像大鼻涕?我被自己的想象给恶心到了。
他顺手抹了把嘴角,笔尖在纸上“沙沙”划了几下,抬头递给我看,眼里满是期待,“晶晶,你真会算命啊?能不能教我两招?”
嗬!要真有那本事,我何必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惨!?天真!
我拿过本子,笔尖顿了顿,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你学不了。我根本不会算命,就是对辐射比别人敏感点,能大概摸出哪处辐射值低些。”
写完递给他时,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能掐会算”的标签可以撕下来了。
威信已经建立起来了,没必要还扯虎皮。
要是等以后大家围着我算姻缘、算财运、算官运,算子女缘,我拿什么应付?
趁现在把话挑明,总比将来兜不住招来一堆麻烦强。
蒲科盯着本子上的字,肩膀一下垮了,那股子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全泄没了。
他还没攥热本子,旁边的人就伸着胳膊抢了过去,几个人头凑在一起,手指点着纸上的字小声交流,我和蒲科刚才的对话,明明白白落在了所有人眼里。
头一波吃芦荟的人没露出半点不适。
后一波人瞧着,心里那点顾虑也散了。
我拿起葫芦切下来的芦荟,用匕首切下一小段,破开,展开,像啃西瓜似的从这头吃到那头,入口是草本清味,很快又泛着明显的涩感,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味苦。
不喜欢,但是得吃。
大家简单休整了片刻,没敢多耽搁,顺着沙丘的方向出发了。
有厚雪就能使用木板拖车,大负重的物件总算可以卸下肩膀放拖车上了。
有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趟路。
大概每隔半小时左右,就会换下一波人继续。
队伍走了一段儿,前头开路的程功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他没跟任何人说话,只朝着左前方快步走了过去——那里隐约露着个雪洞,我踮着脚眯眼瞅了瞅,比网球大一点儿。
越靠近雪洞,程功的动作越轻,最后几乎是踮着脚凑到洞口,飞快朝里望了一眼。
下一秒,他猛地往后退,转身就往队伍这边跑,同时用力挥着手,比出个全速前进的手势。
得,不用问也知道,那洞里准是又藏着危险了。
队伍全速往前推进了约莫一公里,回头瞅瞅,没见有什么异常,行进速度才终于缓下来。
段方舟把本子递给程功,大家都眼巴巴地瞅着他,等待解惑。
程功吐了口气,抬手抚了抚胸膛,在本子上简单写了几句——原来那雪洞是个蝎子洞,他瞧见有蝎子在洞口徘徊,没敢贸然招惹。
在这沙漠里,要是真惊动了蝎子,它们跟洪水似的一窝蜂倾泻出来,我们这群人可就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得,啥也别说了,往后再看见雪地上的洞,离远些就是,毕竟远离危险、珍爱生命才最要紧。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抓紧时间往前赶。
天上,大福还在盘旋着;底下跟着的两只狗,早上合吃了一只小兔子——大福半空扔下来的,看那肚子的鼓胀程度,也就垫了个三分饱,不甚精神地紧着队伍走。
大福突然在前面一个猛冲,翅膀擦着地面掠过去,精准叼起个东西就往空中飞。
底下的两只大狗也立刻有了动静,顺着大福刚才捕捉猎物的方向鱼贯而出。
没一会儿,它俩就各叼着一只沙鼠,颠颠地跑了回来。
那沙鼠个头不小,瞧着有前世的小兔子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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