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段方舟盯着地面,嘴里咀嚼着这个字,抬头追问:“从哪个方向飘来的?”
炎虎使劲摇了摇脑袋,像是想把混沌的记忆晃清晰,最后无奈摇头:“没太注意。当时就是随手拿手电朝远处照了照,偶然觉察到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雾没什么异味,我想着应该没大事,就没发出警报。”
没有异味且来路不明的雾?这道题应该比鸡兔同笼难解多了。
“至于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了。”
炎虎的声音刚落,还静静听他回忆的众人,突然被一声“哇”惊到——庄周猛地弯下腰,哇地吐出一口。
我凑过去一看,他吐的唾液里竟混着几缕血丝。
程功大吃一惊,下意识开口:“不是,老周,你没这么脆弱吧?我那四巴掌是用了点力,但也不至于把你打吐血啊!”
李群挤开两个人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有些摇晃的庄周。他先摸了摸庄周的额头,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烧,体温在走高。”
这?北斗的人焦急地围在庄周身旁,关切地看着庄周,“李群,怎么办?”
“我带的药品种有限,只能再打一支青霉素看看。”
段方舟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大家互相检查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互相摸额头、测体温。
不好的消息是,铁蛋和猴子感觉嗓子不舒服,浑身乏力,体温倒是正常。
段方舟看向李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嘱咐:“李群,病人这边你先去处理。”
他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补充,“要是病情有任何变化,不管是体温升高还是其他状况,立刻过来跟我说,不能耽误。”
李群立刻点头应下,转身从医疗包里翻出药品,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发烧的病人做处理。
段方舟脸色这才稍缓了些,看向我和葫芦:“你们俩赶紧把大家的馒头、包子热一热,咱们简单吃口东西,就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别多耽搁。程功,拆帐篷打包。张团长……”
张团长往前迈了一步,主动请缨:“我带几个人,去旁边的山上探探情况。”
段方舟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另外几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胡副团长、蒲科、田集,你们也带队分四个方向探查两公里的范围,没发现异常就赶紧回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不是找昏睡的原因,而是安全回到基地。已经有三个亚健康的人了,耽误不起,必须尽快送他们去基地医院治疗。”
所有人都明白,眼下每多耽误一分钟,生病的队友就多一分危险,没人再犹豫,交了要吃的馒头和包子,立刻呼朋唤友地离开。
没多久,馒头蒸得温热,外出探查的四路人马也陆续返回,带回的消息很一致——没发现任何异常。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摸不着看不到的危险在虎视眈眈。
段方舟有些失望,他定了下神,大手一挥,“吃完立刻出发!有子弹的到我这里来报个数。”
统计的结果很不乐观,子弹消耗得只剩下三枚了,蒲科一枚,段方舟一枚,巨丰还有一枚。
后面如果遇到猛兽就危险了。
没人敢耽误,大家领回自己上交的伙食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咽下最后一口就立刻动手打包装备。
帐篷收拢绑紧,背包被紧紧勒好,整个队伍片刻不敢停留,朝着基地的方向出发了。
此时,返程的第八天,12月3日,小雪,四级风,零下18度。
庄周脸发白,状态不太好。他的背包有队友帮着分担,可以完全轻装上阵。
铁蛋背着的那一百五六十斤重的轮胎成了沉重的拖累,有胡惟庸压着,同团的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去了。
作为散兵的猴子没带轮胎,盐却买了不少。
这分量可不是一斤两斤,没人愿意平白多出这份力。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野外,负重每增加一分,危险系数都不是简单叠加,而是直接放大几倍。
原本能快速躲闪的落石、能及时避开的野兽,现在因为身上多的重量,反应速度会慢上一拍。
就连脚下打滑的瞬间,想稳住身形都会变得更难。
最后还是猴子咬了咬牙,让出一部分利益,总算求到相熟的人帮忙。
小雪还在飘着,负重的增加和三个病人的拖累,严重影响了前进的速度。
苏林和炎虎一前一后,目光紧紧盯着庄周,只要他身体不稳,就立刻伸手去扶,随时准备接住可能倒下的他。
段方舟的定位仪显示,此处距离基地已经不远了。
我们一路滑行至一座山峰的山顶时,一道大峡谷骤然映入眼帘,对面矗立着一座更高的山峰。
这两座峰就像被大自然用刀在顶峰偏下一点的位置切开的两半馒头似的。
而队伍所在的山尖,就是刀切出来的一条脊,与对面悬崖的直线距离仅约二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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