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两米…就在它似乎被身后的风声惊动,迟钝地想要转身的刹那——
“噗嗤!”
锋利的95式刺刀带着全身的力量和求生的狠厉,精准无比地从丧尸耳后下方、枕骨大孔与颈椎连接的脆弱缝隙,狠狠捅了进去!手腕顺势用尽全力一拧!刀身传来刺破薄膜、切断筋腱、搅碎脑干的沉闷触感!
工装丧尸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咯咯”声,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再无声息。
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几乎没有大的声响。只有尸体倒地的轻微闷响。我迅速拔出刺刀,带出一股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顾不上擦拭刀刃上温热的污秽,警惕地扫视四周——路口中央那个“交警”似乎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球转向这边!昆明饭店雨棚下的几个身影也似乎被轻微的动静吸引,动作出现了短暂的迟滞!
该死!暴露了!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我立刻将尸体拖到轿车残骸后面藏好,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车体上,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一秒…两秒…三秒…
“嗬…” 撞柱子的“交警”丧尸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又继续呆呆地站在红绿灯下,似乎对这边的声响失去了兴趣。雨棚下的身影也恢复了缓慢的游荡。
暂时安全!巨大的虚脱感让我差点瘫倒。强撑着精神,继续向目标挪动。
距离在缩短。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汗水流进眼睛,带来刺痛和模糊。腰间的温热感越来越明显,甚至能感觉到绷带下黏腻的液体在缓慢渗出。
终于,我挪到了那辆侧翻BJ90巨大阴影的边缘。浓烈的汽油味、塑料烧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那个蜷缩的身影就在咫尺之遥!
她侧卧着,脸埋在臂弯里,看不清面容。身上那套灰绿色的21式夏季丛林迷彩作训服沾满了尘土和深褐色的污渍,但数码迷彩的纹理依然清晰。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上臂——火箭军特有的导弹臂章!金黄色的导弹与八一军徽图案锐利逼人,象征着战略核威慑力量的雷霆万钧!臂章边缘有些磨损,但依旧醒目。肩章的位置是深蓝色的底板,上面缀着一杠三星——上尉军衔!
上尉!部队的女军官大概率是军医或科研人员!上尉军医!
我极其小心地靠近,距离三米左右停下,用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唤:“同志?同志?能听到吗?”
没有回应。只有风声和远处丧尸模糊的嘶吼。
警惕地环顾四周。另一侧阴影里,似乎有几道拖沓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不能再等了!
我迅速蹲下身,用刺刀刀柄极其轻微地碰了碰她的小腿。
依旧毫无反应。
深吸一口气,忍着腰间撕裂般的剧痛和肋骨的摩擦,我靠近她身边蹲下。轻轻拨开她脸上被汗水和灰尘黏住的几缕发丝,露出一张年轻却苍白如纸的脸。嘴唇干裂起皮,布满灰土。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眉头即使在深度昏迷中也痛苦地紧蹙着。呼吸微弱而急促,几乎感觉不到胸膛的起伏。她的作训服右肩位置有一大片深色的、板结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混合着泥土。左臂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骨折了。旁边散落着一个印有红十字的07式背囊,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片沾满灰尘的纱布散落在碎石地上。她的腰间,只有一个瘪下去的水壶套和一个同样空空如也的黑色杂物包。没有武器,唯一的“装备”就是她的身份和专业!
“失血……脱水……左臂骨折……深度昏迷……” 我快速判断着她的状态。情况危急,但至少目前没有看到明显的开放性伤口和感染迹象!她还活着!
必须立刻带她离开!这个十字路口就是靶场和坟场!
目标锁定——东风巷诊所废墟对面,一栋相对低矮、但结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临街商铺。二楼窗户紧闭,有防盗网,入口是厚重的金属卷帘门,虽然半开着,但里面似乎堆满了杂物,相对隐蔽。
时间就是生命!我尝试搀扶她,但她毫无意识,身体瘫软如泥。用尽力气也只能勉强拖动一点。腰间的剧痛和右脚踝的肿胀让我根本无法背负她!
怎么办?
目光疯狂扫过周围。车门扭曲变形,车窗玻璃尽碎。我忍着浓烈的汽油味和灰尘,爬进严重变形的驾驶室。驾驶座上是一具早已腐烂,同样穿着21式作训服佩戴上等兵军衔的干尸,被安全带勒着。忍着恶心,我在后排座位下摸索——指尖触碰到一卷粗硬的、厚重的尼龙编织物!
消防水带!用于拖车或消防的粗大水带!
就是它!
我迅速爬出来,将沉重的消防水带展开一段。水带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油污。我将一端绕过她的腋下和相对完好的后背,在她胸前打了一个牢固的、不易松脱的水手结(小心避开了骨折的左臂)。另一端缠绕在自己相对完好的右肩和胸腹,同样牢牢打结固定。水带粗糙的表面摩擦着皮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