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建军斩钉截铁,“日记里提到的‘铅箱子’、‘生化标识’,还有那个‘王工头’的异常!这地方绝对有问题!可能是源头!也可能是藏着线索!咱们不能光守着这点吃的喝的当鸵鸟!得知道敌人是谁!怎么来的!才能知道怎么活下去!甚至……怎么他妈的反击!”
“我同意!”王文第一个跳起来,年轻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班长说得对!这鬼东西肯定不是凭空蹦出来的!找到老窝,说不定能找到解药!或者……知道它们怕什么!”他的想法简单直接,带着年轻人的热血。
张鸣没有说话,只是将最后一个弹匣“咔哒”一声推入QBU-191的弹匣井,动作沉稳利落。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林悦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陈默同志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高强度探索。科研楼情况不明,风险极高。为了一份语焉不详的日记,投入核心战力冒险,收益风险比值得商榷。我建议,优先巩固现有安全区,搜集更多生存物资,观察外部尸群动态。”她的分析冰冷而务实,像一盆冷水。
“我……”我刚想开口,腰间的伤口传来一阵清晰的抽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话堵在喉咙里。林悦说的是事实。
“投票吧。”赵建军沉声道,目光坦荡,“咱们继续发扬传统,民主决策。去,还是不去。”
“我去!”王文立刻举手,眼神热切。
张鸣沉默地举起右手。
赵建军举起右手,目光坚定地看着林悦和我。
林悦面无表情,手指依旧捻着那枚弹壳,没有动作。
压力瞬间落在我身上。赵建军探寻的目光,王文热切的注视,张鸣沉默的等待,还有林悦那冰冷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腰间的闷痛提醒着我的虚弱,但笔记本上“铅箱子”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源头……如果那里真有线索……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楚,缓缓举起了右手:“去。”
三票对一票(林悦弃权)。
“好!”赵建军猛地一拍钢板桌面,震得上面的灰尘簌簌落下,“目标!盘龙区人民医院!行动时间:一小时后!A组(赵、王)开路!B组(张)远程警戒及火力支援!C组(林、陈)跟进支援及现场勘查!重点:搜寻一切与‘铅箱子’、‘生化标识’、异常实验记录相关的线索!非必要不交火!拿到东西立刻撤回!现在,检查装备!补充能量!准备出发!”
锈迹斑斑的“末日定制版”猛士车,如同披挂着粗糙铠甲的钢铁巨兽,咆哮着碾过小区内散落的碎石和枯枝,驶出那扇被钢筋加固的侧门。车身加装的钢板和顶部的钢筋格栅网严重限制了视野,尤其是侧面和后方,只能透过密集的网格看到外面景象扭曲的片段,如同透过牢笼窥视地狱。发动机的轰鸣被刻意压抑,但在这片死寂的废墟里,依旧显得格外刺耳。车窗外,灰败的城市如同巨大的停尸房,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延伸。偶尔有几只游荡的丧尸被引擎声吸引,茫然地转过身,拖着蹒跚的步子试图靠近,随即被沉重的车身毫不留情地撞飞或碾过,留下一滩滩迅速被抛在身后的污秽。每一次颠簸,都让车身侧面厚重的钢板发出沉闷的呻吟,也让我腰间的伤口传来一阵阵牵扯的闷痛。
“前方路口左转!进入园博路!目标楼在左侧三百米!”王文的声音在车内简易通讯系统里响起,带着一丝紧张。
赵建军双手紧握着粗壮的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锐利的目光透过格栅网和防弹玻璃的缝隙,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那栋灰白色建筑。
盘龙区人民医院内。一栋九层高的现代化建筑,与旁边略显陈旧的主院区形成鲜明对比。此刻,它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矗立在废墟中。大部分玻璃幕墙已经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楼前的小广场上,散落着翻倒的桌椅、破碎的医疗器材和几具早已风干的骸骨,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几辆救护车和小轿车的残骸歪斜地停在路边,锈迹斑斑。
出乎意料的是,楼周围游荡的丧尸并不多,只有零星几只穿着白大褂或保安制服的腐朽身影在茫然徘徊。与小区内被清剿前的情况相比,这里显得异常“冷清”。
“不对劲……”林悦冰冷的声音在后排响起。她紧挨着我坐着,92式手枪放在腿上,手指虚按着扳机护圈,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日记里提到‘它们在撞大门’,如果这里是源头或重要节点,即便爆发后人员撤离,也不该如此……‘干净’。”
张鸣低沉的声音从副驾传来(他这次没有上车顶,而是坐在副驾负责观测):“B组报告。外围未发现大规模尸群聚集。医技楼主入口玻璃门破碎,内部热源信号……零散,微弱,集中于低层。威胁等级……初步判定为低。但建议保持最高警惕。”
“低?”赵建军眉头紧锁,“管他娘的是不是陷阱!来都来了!按计划行动!小王,停车!车头对准主路,保持引擎怠速!随时准备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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