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极少数自愿(或半自愿)的伤兵和囚犯身上进行了秘密试验。虽然排异反应强烈,死亡率高得吓人,但幸存下来的试验体,却表现出惊人的服从性和执行力,仿佛失去了恐惧、犹豫和自我怀疑这些“低效情绪”。
徐存浩将这项技术命名为“长城卫士”脑机。他向那些被文官“迂腐”和“低效”激怒的军官们暗中展示:“看,这才是未来军队的样子!绝对服从,绝对高效,没有内部损耗!我们将建立一种全新的、纯净的秩序!”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深夜。庞大的尸潮不知为何被吸引,疯狂冲击西山堡垒的主要出入口。防御部队死伤惨重,防线一度岌岌可危,流弹甚至打到了生活区附近,引起巨大恐慌。
张参谋长趁此机会,再次强硬要求立刻执行“人口优化方案”,并几乎与阻拦的李省长发生肢体冲突。混乱与绝望达到了顶点。
徐存浩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知道机会来了。
政变,在绝对的冷酷与精密算计中上演。
次日,徐存浩以“演示新型战场协同通讯网络”为名,邀请所有高层——包括李刚省长、张参谋长及其主要支持者、以及各部门负责人——到中央指挥室参会。
人们怀揣着最后的希望进入会场,期待技术能力挽狂澜。
他们看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会议刚开始,徐存浩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效率与秩序”的开场白,随后轻轻敲了敲桌面。
突然,站在会场四周担任警卫的、大约一个班的士兵——正是那些接受了早期脑机接口植入的试验体——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统一,动作整齐划一地举起武器,锁定了在场所有非己方人员!
没有警告,没有迟疑。枪声瞬间响起!
李刚省长试图站起来斥责,胸口瞬间爆开数朵血花,当场牺牲。张参谋长怒吼着拔枪反击,打伤了一名士兵,但立刻被更多精准射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其他试图反抗或逃跑的高官也纷纷倒在血泊中。少数几个吓傻了的、表示愿意服从的官员,被粗暴地拖拽下去,囚禁起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残酷。
紧接着,徐存浩通过早已控制的全避难所广播系统,用他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调宣布:
“通告全体人员。原管理委员会因低效、迂腐,已无法应对人类存亡危机。即日起,西山避难所由科学技术委员会全面接管。一切权力归于科学。一切行动服务于人类文明的存续。实行‘科学化管制’。任何反抗行为,都将被视为对文明存续的威胁,予以彻底清除。”
广播声在巨大的掩体内回荡,带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紧接着,更大规模的恐怖降临了。
所有现役军人、技术人员、管理人员被分批强制进行“长城卫士”脑机接口植入手术。手术室就设在原本的医疗区,条件极其简陋,缺乏麻醉和无菌环境。
研究小组在日志里还找到了一位曾是护士、侥幸在后期被当作“不可连接者”奴役、最终逃出西山的幸存者的口述记录,其描述令人毛骨悚然:
“…那里不像手术室,更像屠宰场…排队进去,打一针不知道什么东西,人就迷迷糊糊的…然后被绑在椅子上…电钻一样的东西对着后脑勺…嗡的一声…剧痛…很多人直接就没醒过来…醒了的,眼神就变了,像换了一个人…不说话,只是服从命令…死的、没成功的,像垃圾一样被拖走…不知道去了哪里…血流得到处都是…味道…一辈子忘不了…”
强制植入的死亡率极高,接近百分之四十。那些失败者的尸体被秘密运往焚化炉处理,或者干脆丢弃到堡垒深处废弃的坑道中。
幸存下来的人,则被划分为“连接者”。他们开始通过脑机接口接收来自中央处理器的指令,情感和个性被逐渐压制、抹平,变成了只知道执行命令的“作战单元”、“生产单元”、“技术单元”。
而那些没有被植入价值的普通幸存者、老弱病残,则沦为“未连接者”,失去了所有权利,成为从事最肮脏、最危险劳动的奴工,食不果腹,动辄被打骂处决,活得猪狗不如。
西山基地,在血腥与恐怖中,完成了向极权地狱的蜕变。
人工智能的接管,让这种恐怖走向了极致。
徐存浩将他与团队秘密研发多年的一款高阶人工智能——“昆仑”,接入了基地的主控系统。
“昆仑”AI没有情感,只有冰冷的逻辑和算法。它开始以惊人的效率优化堡垒内的资源配置:计算最低能量消耗维持生命、调度生产线、精确到克地分配口粮、指挥“连接者”部队进行防御和清扫任务。
效率极高,但毫无人性。在“昆仑”的算法里,一切都是可以量化的数据。人的生命、痛苦、情感,都是无意义的变量,甚至是有害的干扰项。
徐存浩颁布了《基地生存法典》,法典的核心只有三条:效率、纯净、扩张。一切行为都以是否有利于这三条为最高评判标准。不符合者,即为“异常”,需“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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