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个小型幸存者社区建立了初步联系。他们态度非常谨慎,但愿意用周边丧尸活动规律的信息,交换我们提供的少量抗生素和止血药。
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和我们自己的观察,确认该区域尸潮存在某种……季节性或者周期性的移动规律,像是有东西在驱赶它们。另外,他们社区的饮用水源开始出现浑浊,怀疑地下水系可能受到了污染,具体原因不明。”
小组2(北市区方向)的代表,则带来了更多关于人心的信息:
“救回的师生情绪基本稳定,心理干预小组已经介入。通过和他们深入交谈,我们拼凑出更多疫情初期的混乱细节。
有不止一个学生提到,在秩序彻底崩溃前,曾看到过‘穿着奇怪灰色制服、不像普通军人的人’在城区重要路口进行‘消杀’和‘封锁’,动作非常迅速,但……感觉很冷,对求救的人视而不见。”
小组3(万彩城方向)的汇报,与小组2的信息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大厦社区的领头人私下告诉我们,他们大约在一个月前,也目睹过一支大约三十人、装备精良、战术动作娴熟但……怎么说呢,毫无人情味的小队,在附近搜索医疗器械和特定型号的电子元件。
时间点,和财大附中老师描述的那支见死不救的小队接近。他们形容那支小队‘像机器多于像人’。”
小组4(草海方向)的报告则充满了警示:
“湿地变异生物威胁等级确认上调。不只是丧尸,那里的动物、甚至植物都出现了一定程度异变。更麻烦的是,我们对水体进行了初步采样,发现多种未知有机化合物和轻微辐射超标,污染源不明,建议暂不接近该方向,并设立长期监测点。”
小组5(正北方向)的重点,放在了那诡异的“尸潮迁移”上:
“这种现象绝非自然形成。我们记录了迁移的路线和节奏,怀疑存在某种信息素引导,或者……有具备初级指挥能力的高阶变异体在幕后协调。这对我们未来向北拓展是巨大威胁。”
小组6(西北方向)的发现,则直接关乎眼前的死敌:
“西山基地外围防御圈比我们预想的更严密,巡逻队换防频率增加,传感器布设范围扩大了约百分之十五。其电磁信号活动,在每日凌晨三至五时达到峰值,疑似在进行大规模数据交换或复杂运算。”
一条条信息汇入,地图上的标注越来越密,红色的威胁区域,黄色的未知地带,零散的绿色幸存点……世界的残酷与复杂,远超我们困守世博园时的想象。
就在众人消化这些情报时,顾婷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快步走进了指挥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发现重大秘密的激动与不安。
“首长。”她深吸一口气,将报告递给我,“对从旅部地下指挥中心获取的加密数据,我们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虽然大部分文件仍无法解读,但在破解的零星系统日志和通讯记录碎片中……我们发现了这个。”
我的目光落在报告的关键段落上,瞳孔骤然收缩。
“……日志片段显示,在疫情全面爆发前约48小时,旅部指挥系统曾接收到来自中央军委的、等级为绝密的通报。通报内容不完整,被多次加密和分段传输,我们只还原出部分关键词:‘疑似人为投放’、‘非自然加速演化’、‘全球多点同步爆发’、‘溯源困难’、‘最高警戒’……”
指挥室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之前所有的猜测、所有的内部斗争论调,在这份破碎但指向性无比明确的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场席卷全球、将人类文明推入深渊的灾难,其源头,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更加……宏大。
它并非偶然的天灾,也非简单的泄露事故,而是蕴含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政治因素。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核心成员震惊的脸庞。
“此信息,”我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限安全区核心人员知晓。严禁外传,列为绝密。顾婷,继续全力破解,有任何发现,直接向我汇报!”
“是!”顾婷郑重应道。
会议在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中暂时休会。那个关于神秘冷酷小队的线索,在这种涉及灾难源头的可怕猜想面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紧迫了。所有人的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名为“未知”的巨石。
表面的平静,往往是风暴酝酿的前奏。
根据周鸿昊二连侦察小队持续不断的监控,以及顾婷电讯部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电磁监测,西山基地外围依旧保持着异样的平静。
没有大规模部队调动的迹象,没有挑衅性的通讯,甚至连之前偶尔能捕捉到的、代表“连接者”活动的特殊频段信号,都变得极其微弱。
然而,这种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乌云低沉压抑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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