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婷的团队发现,西山基地的电磁活动,虽然在总体上保持了低强度,但在特定的、毫无规律的时段,会出现短暂而剧烈的峰值。
那感觉不像是在进行常规通讯,更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在瞬间进行了海量数据的吞吐和运算,功耗激增。
“他们在计算什么?”顾婷在汇报时,眉头紧锁,“这种模式,更像是在运行某种复杂的模型,或者……在进行深度学习和算法优化。”
紧接着,肖剑的尖刀小队,在一次风险极高的夜间渗透侦察中,带回了更直观的证据。他们发现,西山基地向外释放的侦察单位,不再是之前那种体型较大、信号特征明显的无人机,而是变成了数量更多、体积更小、飞行轨迹更诡异、且采用了先进光学和声学伪装的小型侦察器。
这些“小东西”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掠过世博园的外围防御地带,重点窥探新装备的部署位置、火力点的配置,甚至……试图靠近世博园与外界幸存者社区(如经开区那个小社区)进行接触的区域。
它们像是在贪婪地收集着关于我们的一切数据,军事的,以及非军事的。
一种针对人心的攻击,也开始悄然出现。
开始有巡逻队在世博园外围的残垣断壁上,发现一些材质粗糙、印刷模糊的传单。内容不再是直白的威胁,而是变成了隐晦的指责和挑拨——
“资源有限,为何独厚兵营?”
“穷兵黩武,生存之道?”
“警惕武力扩张,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宁!”
……
甚至,在某个深夜,安全区边缘区域能接收到一段来源不明、信号微弱的广播,一个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音,用各种语言重复播放着类似的内容,试图在世博园内部和外部幸存者中,播下怀疑与分裂的种子。
手法算不上高明,甚至有些拙劣。但其目的,昭然若揭。
西山基地,改变了策略。它似乎认识到,直接的军事对抗在短期内难以迅速摧毁我们,转而采取了更聪明、也更险恶的遏制战略。
他们试图用信息战、心理战,孤立我们,从内部瓦解我们的凝聚力,拖延我们宝贵的发展速度。
“他们在害怕。”在一次小范围情报分析会上,周鸿昊冷静地指出,“害怕我们整合资源后形成的实力,害怕我们与外界幸存者联合。所以,他们想用这种低成本的方式,给我们制造麻烦,延缓我们的脚步。”
我认同他的判断。西山的反应,恰恰证明了我们当前发展方向的正确性。但,这也意味着,我们面临的斗争,将更加复杂,更加全方位。
前哨一号,这座刚刚被鲜血洗礼的旅部驻地,其战略价值在党委会上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们必须将前哨一号,建设成为世博园安全区不可或缺的坚强前哨和战略支点!”我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电子地图上那个代表驻地的光点上,“‘前哨计划’正式启动!”
决议迅速形成:
一、军事防御与力量存在:向前哨一号派遣常驻兵力,实行轮换制。首批驻防任务,由李亚航的空突连承担,配备加强的火力排和必要的工程、医疗分队。
其任务不仅是防御,更要负责对周边更大范围的警戒和侦察,将我们的安全边界向外推进。
二、装备维护与物资储备:优先修复驻地内原有的油库、小型自备电站以及水处理设施建立小型的弹药检测与复装工坊,利用旅部地下工事遗留的小型精密机床,尝试对消耗巨大的步枪弹进行复装,减轻世博园本部的后勤压力。
三、农业生产与工业探索:充分利用营区内的大片空地和原有温室设施,开辟试验田,种植生长周期短的蔬菜作物,探索在污染环境下进行农业生产的可能性。
同时,对驻地内遗留的工业设备进行评估,为未来可能的技术恢复和工业重建积累经验。
目的明确:将前哨一号打造成一个集军事、后勤、生产、科研于一体的前方综合基地,分担世博园压力,拓展生存空间,并为最终向更广阔天地进军,打下坚实的基础。
与此同时,赵建军关于人才培养的提议,也被迅速落实。尽管资源捉襟见肘,但所有人都明白,人才是比任何装备都更加宝贵的财富。
“安全区希望学校”(暂名)的筹建工作,在党委会后立刻启动。
校址选在了安全区内位于西侧的一栋相对完好的六层小楼。初期设立三个班:
工程技术班:由老陈等经验丰富的技工和部分有工程背景的军官授课,传授机械维修、土木建筑、电力维护等实用技能。
医疗卫生班:由林悦、沈雨彤等医护人员主导,重点培养战地急救、基础护理、防疫消杀等急需的医疗人才。
文化进阶班:面向安全区内所有有一定文化基础、愿意继续学习的青年,由几位退休教师和吴文俊院士手下团队负责,讲授数学、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以及历史、人文知识,旨在保留文明火种,培养未来的管理者和技术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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