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和秦冷峰则搀扶起受伤的老刀和那名精神恍惚的“矿工”。吴笛紧紧跟在阿尔乔姆身边,随时准备应对郑功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这支伤痕累累、负重前行的队伍,再次开始了移动。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逃离,而是向着基地更深处,向着那个足以引发毁灭性爆炸的心脏地带前进!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阿尔乔姆的喘息声如同风箱,每一步踏出,都带着沉重的负担和决心。肖剑和秦冷峰不仅要搀扶伤员,还要时刻警惕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左侧通道,敌人小队,三人!” 秦冷峰冷静地报出敌情。
“张鸣!” 肖剑喊道。
张鸣立刻操作设备,几秒后,左侧通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虚假警报声,那支小队明显犹豫了一下,转向了错误的方向。
队伍趁机快速通过岔路口。
然而,好运并非总是眷顾。在突破一处由“骑士”小队守卫的十字路口时,激烈的交火无法避免。
“压制他们!” 肖剑一边射击一边吼道。
阿尔乔姆无法直接参战,只能用身体作为掩体,护住背上的郑功和胸前的雷豹。
老刀看着胶着的战局,看着阿尔乔姆背上生死不明的郑功,又看了看胸前不断涌出血沫的伤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兄弟们…” 他嘶哑地喊了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了肖剑的搀扶,从腰间摸出了不知何时收集来的两枚敌军手雷,“…先走一步!”
“老刀!不要!” 吴笛惊呼。
但已经晚了。老刀踉跄着,如同扑火的飞蛾,冲向了敌军火力最密集的方向,在敌人惊愕的目光中,拉响了手雷!
“轰!轰!”
剧烈的爆炸暂时阻滞了敌军的冲锋,也为小队打开了一条血路。
“走!” 理智让肖剑只能压下悲愤,嘶哑着下令。
没有人回头,只能将这份牺牲铭记在心,背负着它继续前行。这就是战争,残酷而真实。
在付出了又一重代价后,他们终于根据老刀模糊的描述和张鸣的电子导航,抵达了目标库房的外围维护通道。
“就是这里了。” 肖剑看着眼前这扇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大门,沉声说道。
“阿尔乔姆,看你的了!” 肖剑拍了拍俄罗斯大汉的肩膀。
阿尔乔姆小心翼翼地将郑功和雷豹的遗体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然后如同打量猎物般审视着那扇大门和周围的墙体结构。
他粗壮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金属,似乎在感受其厚度和强度。
“需要…塑性炸药…定向爆破…” 他言简意赅,开始从自己沉重的背包里取出最后的“家底”——成块的C4炸药、雷管、引信。
就在阿尔乔姆专心致志准备爆破时,通道远端传来了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敌军指挥官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冰冷声音:
“你们已被包围!放弃抵抗!”
“他们发现我们了!” 张鸣脸色一变,“正在调用更多兵力!我们时间不多了!”
“建立防线!为阿尔乔姆争取时间!” 肖剑立刻下令,和秦冷峰、吴笛以及那名仅存的“矿工”迅速依托通道口的掩体,构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
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子弹如同泼雨般倾泻在掩体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敌军的火力异常凶猛,显然是要在他们造成更大破坏前,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歼灭。
防线摇摇欲坠。吴笛不仅要举枪还击,还要不时回头关注郑功的情况。那名“矿工”在激烈的战斗中中弹,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郑功,似乎被这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再次唤醒。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
他看到了正在拼命抵抗的战友,看到了正在紧张安装炸药的阿尔乔姆,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生命力的飞速流逝和那无法动弹的双腿带来的绝对禁锢。
一种明悟,如同冰冷的电流,窜遍了他的全身。
他挣扎着,用唯一还能动的左臂,撑起一点身体,目光投向正在指挥战斗的肖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队长…把我留下。”
肖剑猛地回头,看向郑功。
郑功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里面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
“给我一挺枪…还有…所有手雷。”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生命敲击而出。
肖剑的心猛地一缩,他瞬间明白了郑功的意思。“老郑!别胡说!我们一定能冲出去!”
“我走不了了…” 郑功惨然一笑,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不能…拖累大家…拖死你们…”
他目光扫过这个通道拐角,这里易守难攻。“这个位置…好。我守着…能给你们…争取最多的时间。”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肖剑脸上,那眼神深处,是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一名武警战士最后的骄傲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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