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队长,肖剑,”我看向武警中队长和尖刀小队队长,“会面地点的近程安全与控制,由你们混编负责。我要绝对安全,也要绝对的掌控力,确保会面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按照我们的意志结束。陈健,你参与制定安保流程,并且,这次会面你必须在场。”
“明白!”三人同时应命,眼神锐利。
肖剑和郝天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立刻起身离去,开始进行细致的战术勘察和部署。陈健则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专注。他知道,这次会面,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一次安保任务,更是一次面对过去、厘清现在、决定未来立场的严峻考验。
会面地点选在了一个视野开阔、便于控制且位于安全区直射火力支援范围内的废弃仓库。肖剑和郝天的协作高效而精密。狙击手占据了所有制高点,侦察小组像幽灵一样潜伏在周围废墟中,快速反应部队隐藏在仓库侧翼的掩体后,仓库内部安装了隐蔽的监控和通讯干扰装置,确保会面内容不被外部窃听,也预防对方使用远程通讯设备。
陈健根据对韩剑锋行事风格的了解,建议郝天特别注意对方可能进行的反侦察和反狙击试探。整个安保网络如同一张无形而坚韧的蛛网,静静等待访客的到来。
李小峰指挥的装甲车队在更外围的道路上进行了数次威慑性巡逻,99B主战坦克和ZBL-09步战车冰冷的钢铁身躯,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这既是展示肌肉,也是明确的警告。
王磊带着他的班,负责仓库外围最后区域的清理和标志设置。他看着周围若隐若现的狙击手反光点和远处传来的引擎轰鸣,低声对身旁的李卫东说:“看着点,小子。这种场面,有时候比真刀真枪干一场还考验神经。把招子放亮些。”
李卫东用力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四十八小时后,废弃仓库内部被简单清理,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显得异常简陋。我坐在主位,高峻、陈健、周茂志分坐两侧。肖剑和郝天隐藏在幕后监控全局。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首先抵达的是“经开区避难所”的代表。前物流车队队长王强,带着一名助手,在引导下走入仓库。他大约四十岁,面容精悍但难掩疲惫,衣着陈旧但整洁,携带的95式步枪保养得不错。他的态度最为诚恳,几乎没有任何迂回,直接表达了寻求整体并入的意愿,愿意用他们掌握的物流管理经验和部分库存信息作为贡献。
初步意向很快达成:安全区提供紧急食品和药品援助,“经开区”提供详细人员物资清单,为后续整体迁入接受整编做准备。
王强等人被带往临时休息区后,仓库内的气氛并未放松,反而更加紧绷。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真正的重量级角色。
当那个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时,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韩剑锋。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的岁月痕迹,眼神锐利如故,扫视全场时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穿着洗得发白但熨烫平整的旧式特战服,装备精良,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身后跟着一名同样纪律严明的通信兵。
他的目光在掠过陈健时,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停顿,一丝复杂的波动在那双深邃的眼中一闪而逝。
陈健站起身,上前一步,在全场注视下,抬起手臂,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警礼。他的喉咙似乎有些发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韩支队长。”
韩剑锋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回以同样标准的警礼。他的目光在陈健脸上停留了两秒,沉静如水的声音在仓库中响起:
“陈健。你还活着……很好。”
简单的六个字,跨越了数年的生死相隔、秩序崩坏与信念考验。没有激动的拥抱,没有过多的言语,所有的震惊、欣慰、感慨与审视,都压缩在这无声的对视和简洁的问候之中。
礼毕。韩剑锋的目光转向我,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安全区的指挥官?”
“是我。”我平静地回应,“韩支队长,请坐。”
会谈从一开始就进入了高强度的博弈节奏。韩剑锋的问题系统而尖锐,直指核心:安全区的权力架构与决策机制、法律依据与执行标准、军事力量的指挥体系与政治保障、未来发展的总体规划、对待前体系人员和普通民众的具体政策细节…
他明确表示,“金盾”拥有约一百名以原昆明特警、武警特战队员和反恐基地教员为骨干的武装力量,装备、训练、物资储备足以自保。他们寻求的并非简单的生存庇护,而是一个“理念相合、秩序井然、值得托付忠诚并能够有效重建文明”的平台。
“我们目睹了太多秩序的崩塌和人性的沦丧。”韩剑锋的语气冷静得像在做一个战术汇报,“力量若不受约束,便是灾难。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保护者,更是一个值得效力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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