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周砚亭,他一路跑着过来,气喘吁吁:“骆大夫,我这里有个难产的孕妇,请你一定要救她!”
在周砚亭身后,有两人抬着担架跑进来。
其中一个是周砚亭的药童,另外一个应该是产妇的相公,产妇此刻正在担架上痛苦地呻 吟,额前头发全部被汗水打湿了。
“送去手术室,我先看看情况。”骆潇说道,现在手术室是最干净的,东西也准备齐全。
两人立即把产妇抬进去。
周砚亭和骆潇说明产妇情况:“孕妇告诉我,她孕后期接生婆就告诉她胎位不正,不过很多婴儿会在即将出生时,自己调转胎位。
“可惜接生婆帮她正胎位许多天,还是没有效果,她便到杏林堂来问我你在何处,我正好有事来府城,便带她一起来了。
“岂料在半路她便开始发动,羊水已经流尽了,孩子还未有生出来的迹象,我们进城的时候已经就近找了接生婆,接生婆看了却摇头,我们只好快马加鞭来找你!”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手术室。
周砚亭道:“骆大夫,产妇我就交给你了,我在外面等着,有任何需要你喊我一声!”
骆潇:“……”
这年头,女子生产,坚决不给男人看。
哪怕周砚亭身为大夫,也死守男女有别的防线。
产妇的丈夫已经要哭了:“骆大夫,请您一定救救我媳妇,我给您跪下了。”
骆潇连忙阻止他跪下:“你在这里帮我忙!谢桑年,你吩咐人烧水,准备剪刀,要记得用开水滚过。”
外面传来谢桑年的回答:“好。”
骆潇立即脱下产妇裤子,并叫男人把灯挪过来,她查看开指情况。
还好,和当初秦氏情况一样,十指全开,孩子生不出来,确实是胎位不正。
她立即用酒精把双手消毒,将手伸进去,为孩子正胎位。
男人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整个人直接愣住,被吓到了,快要呼吸不上来。
骆潇道:“出去给她买点红枣粥和鸡蛋,等会儿生孩子很耗费体力。”
男人如梦初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夺门而出。
骆潇的医馆里现在有三个帮手,一男二女。
谢桑年传话之后,他们迅速烧热水。
谢桑年把剪刀消毒好,拿了干净毛巾,放在篮子里,到了手术室门外,他让女助手拿进去。
里面传来女人阵痛的痛哭声,非常隐忍,可即便隔着一扇门,还是让人觉得疼。
谢桑年道:“剪刀是我亲自放开水里消毒的。”
骆潇:“好。”
外头有人送饭来了,谢桑年出去接进来,将其放在桌子上。
不知不觉间,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一半,不知骆潇何时能够出来吃饭。
他看了周砚亭一眼,正好周砚亭也朝他看来。
谢桑年面无表情,但是周砚亭对他微微颔首,算是主动打招呼。
周砚亭像是没察觉他的冷漠,甚至还主动说:“看样子谢小兄弟的右腿恢复得很好,方才周某瞧你健步如飞,心中很为你高兴!骆大夫的医术当真十分出众!”
“嗯。”谢桑年道:“她医术确实出众。”
大概半个时辰后,手术室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周砚亭噌地往那边走,他很想见识一下骆潇破腹取子的厉害之处。
但到门外,他猛地停下,到底不妥当。
后来他才知道,这名产妇并没有被剖腹,骆潇只是给她正了胎位而已。
孩子生下来之后,产妇被送去病房,需要观察两三天,若无事便可回家。
骆潇让名为连翘的助手,去交代产妇相关事宜,教导男人如何照顾好他的媳妇和孩子。
骆潇本就累了一天,晚饭还没吃,低血糖犯了,赶紧洗手含了一颗糖去吃饭。
谢桑年已经把饭菜摆好,饭菜本来是四人份的,现在增加了谢桑年和周砚亭与他的药童三人,就不太够。
骆潇只好让男助手平安再去买一些来,等会儿他和连翘、白芷一起吃。
现在这份,她先和谢桑年、周砚亭以及他的药童吃了。
谢桑年把盛好的汤递给她,骆潇正口渴,接过来便喝了,谢桑年这才坐下来,把筷子放她手边。
吃过晚饭,骆潇让谢桑年回启明巷去睡觉:“我要留在医馆,这里有我和他们仨专门睡觉休息的地方,万一产妇有什么不妥当,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谢桑年看向周砚亭。
周砚亭道:“我已经定好客栈,明日再上门叨扰。”
他带着药童走了,谢桑年这才离开。
次日一早,谢桑年带着朝食过来,发现周砚亭居然已经在骆潇身边。
他正好听见周砚亭说此次来府城,就是来跟她学习的,暂时不离开了,周砚亭要在育安堂旁边开他的杏林堂。
骆潇很高兴:“太好了,我也有很多医学上的问题,要向周大夫学习。”
她对草药认识有限,但周砚亭身为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他这方面知识一定十分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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