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已固定，可证明此为滥用职权、打击报复。若对方启动稽查，可当场反制。”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别怕，我在。”

陈凡看着这四个字，手指微微收紧。

他想起五年前，他被诬陷退学，凌薇一个人去找系主任理论，被训斥“多管闲事”。想起她后来默默维护他的那些工具，想起她五年里跑遍大半个中国找那些机床零件。

现在，她又来了。

用她的方式，守在他身后。

陈凡关掉邮箱，抬起头。

窗外，夜色最浓的时刻已经过去，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周六的庆典，也要来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目光扫过办公室角落，椅背上搭着苏晴那件深蓝色工装外套——她今晚来过，又悄悄走了，连外套都忘了拿。就像她这些年，总是出现在他需要的时候，又总是不留痕迹地退到合适的距离。

陈凡收回视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清晰的轮廓——新车间巨大的骨架，老街斑驳的屋顶，远处城市开始苏醒的灯火。

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些短信像一团团小小的火，在黑暗里燃烧。

晓雪、苏晴、林溪溪、林悦、凌薇……

这些人，用各自的方式，告诉他同一件事：

你不是一个人。

陈凡看着那些光，很久，突然笑了。

很淡，但很坚定。

他拿起手机，给所有人回了一条同样的信息：

“收到。周六见。”

然后他关掉手机，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出废品站。

天快亮了。

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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