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地上的露水反射着微光。气氛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修炼的沉凝,多了几分实战前的紧绷。
浦原喜助早已等在场地中央。他没穿那身黑色作战服,而是换回了平日的条纹和服与草帽,姿态闲适,仿佛只是来散步的。但他手中握着的,并非那柄损坏的折扇,而是一把看似普通、木质纹理清晰的浅打(未始解斩魄刀)。
石田、井上、茶渡三人站在场边,神情严肃。他们知道,这绝非普通的对练。
一护深吸一口气,走到浦原对面。他手中紧握着“灵枢”,体内的灵压在“静”之意和外部网络的约束下,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稳,如同绷紧的弓弦。他知道,面对浦原喜助,任何一丝大意都可能让这几日的成果付诸东流。
“规则很简单。”浦原用木刀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语气轻松,“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防御、闪避、甚至攻击。而我,会用这把木刀,以及一些……小把戏。”他帽檐下的眼睛弯起,露出熟悉的、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危险的笑容,“目标嘛,就是看看你能在我的攻击下,维持那份来之不易的‘协调’多久。”
话音未落,浦原的身影骤然模糊!
不是瞬步,却比寻常死神的瞬步更加诡异难测,仿佛融入了清晨的微风与光影之中。
一护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将“灵枢”的负荷瞬间提升到接近他目前能承受的极限!同时,意念沉入体内,“静”之溪流奔腾加速,引导着自身漆黑的灵压构筑防御。
“左边!”石田的提醒声几乎与攻击同时到达。
一护想也不想,斩月(依旧是卍解后的细长黑刀形态)下意识向左格挡!
“锵!”
木刀与斩月相交,发出的却是金铁交鸣之声!一股凝练至极、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庞大灵压,顺着木刀传递过来,并非狂暴的冲击,而是一种带着极致“穿透”意境的力道,如同细针,直刺他灵压循环的核心节点!
一护闷哼一声,手腕剧震,斩月差点脱手。体内那刚刚构筑好的循环剧烈震荡,险些被这一“针”直接刺破!他强行稳住,借助“静”之意的流转,将那尖锐的力道引导、分散向全身,虽然气血翻腾,但循环总算勉强维持住了。
“反应不错,但太依赖本能和视觉了。”浦原的声音从他右侧传来,木刀已如毒蛇般点向他的肋下!
好快!而且灵压完全内敛,几乎感知不到!
一护咬牙,不再依赖眼睛和耳朵,而是将感知完全沉浸在“灵枢”和自身的内观之中。他“看”到那股凝聚的灵压刺来的轨迹,不再硬挡,身体以一种略显别扭、却极其有效的姿势微微一侧,同时斩月贴着木刀划过,试图用巧劲将其带偏。
“嗤——”
木刀的尖端还是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一丝微弱的灵子涟漪。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那冰冷的锐意还是让他肋下的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哦?懂得卸力了?”浦原略带赞许,但攻击毫不停歇。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围绕着一起高速移动,木刀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斩落。每一次攻击都并不以力量见长,却精准、刁钻,直指一护灵压运转的关键和防御的薄弱处。
一护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境地。他仿佛在狂风暴雨中驾驶着一艘刚刚修复、还不熟练的小船,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才能勉强避开那些足以让船只解体的暗礁。他不再追求反击,所有的意念都用于维持内部的“协调”与循环,用于预判和规避那神出鬼没的木刀。
“锵!”“嗤!”“嗡!”
交击声、衣袂破风声、灵压摩擦声不绝于耳。
一护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狼狈、滞涩,逐渐变得流畅、自然。他开始学会不再用蛮力,而是用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灵压微调,来应对浦原那层出不穷的攻击。他将“静”之意的安抚与稳定特性运用到极致,不断平复着因高速应对而产生的内部灵压涟漪。
他甚至开始尝试,在极短的间隙,调动一丝被“静”之意浸润过的苍白灵压,混杂在自身的防御中。当浦原的木刀再次点来时,他不再纯粹躲避,而是用斩月划出一个微小的、带着一丝冰冷“否定”意味的弧线。
“嗯?”浦原轻咦一声,木刀在触及那弧线的瞬间,其上的灵压竟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被“抹除”了一部分的迹象,导致攻击轨迹产生了细微的偏差!
就是这细微的偏差,让一护首次成功地、完全避开了这次攻击!
“漂亮!”场边的井上忍不住低呼。
石田眼中也闪过惊异:“他将虚白的力量……驯化了?”
“不,不是驯化。”茶渡沉声道,他看得更清楚,“是‘借用’,极其危险的借用。”
浦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看着微微喘息、眼神却异常明亮的一护,笑了起来:“有意思!已经开始懂得利用‘凶’的特性来辅助防御了?看来给你的压力还不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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