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口供后,乌泰师父亲自去见了一位与他交好的、主管治安的官员。次日,金边某部门接到了一份来自磅湛省的报告,其中详细记录了以红姐(王红梅)为首的团伙,涉嫌组织非法跨国婚介、贿赂公职人员、指使他人寻衅滋事等多条罪状,并附有相关证词。
红姐在金边的办公室里,接到第一个警告电话时,还不以为意。但紧接着,移民局的朋友含糊地表示“最近风声紧,你的事怕是要重新查”;警察局的关系支支吾吾说“上头有指示,你那个案子捂不住了”;连她常年打点的几个本地商会头目,都委婉地告诉她“最近低调点,有人要动你”。
当她终于打听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自己派去骚扰林凡家人的几个蠢货被抓,并且供出了她时,一股寒意才从脚底窜起。
她低估了林凡。不,是严重误判了。
她以为林凡根基尚浅,以为他顾忌名声不敢硬来,以为靠些下作手段就能让他疲于应付、露出破绽。却没想到,林凡的反击如此迅猛、如此彻底,而且完全跳出了她的预判——他没有选择官方渠道正面对抗(那正是她编织了关系网准备应对的),而是巧妙地借助了他在当地积累的最扎实的力量:村民的拥护和僧侣的声望。
他用最传统、也最有效的方式,在她精心编织的权势网络之外,构建了一个以乡土人情和道德公义为基础的防御与反击体系。这套体系或许不够“现代”,不够“法治”,但在柬国基层,它往往比冰冷的法律条文更有力量。
红姐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的车水马龙,第一次感到这个她经营了十年的城市,竟然有些陌生和冰冷。她拿起手机,翻到林凡的号码——那是很早以前存的,从未拨过。
犹豫片刻,她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林凡平静无波的声音:“哪位?”
“林凡,是我。”红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从容,“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林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派人骚扰我怀孕的妻子和年迈的岳母,是误会?在网络上造谣中伤,是误会?打听我国内家人的情况,也是误会?”
红姐心头一紧,他果然都知道了。“那些……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我已经教训他们了。我们可以谈谈,没必要闹得这么僵。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凡清晰而冰冷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进红姐耳中:
“红姐,从你把手伸向我家人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桥’可过了,只有你死我活。”
“你最好祈祷我家人平安无事。否则,我保证,你在柬国十年织就的每一根线,我都会把它扯断;你依仗的每一个靠山,我都会让它崩塌。”
“这场游戏,是你先开始的。但什么时候结束,怎么结束,由我说了算。”
“嘟——嘟——嘟——”
忙音传来,红姐握着手机,站在窗前,良久未动。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亮她眼中深沉的阴霾。
她知道,林凡这话不是恐吓。这个看似温和的木匠,骨子里藏着一头被触逆鳞的凶兽。而她现在,已经把这头凶兽彻底激醒了。
战争,从此刻起,才真正进入不死不休的阶段。而她第一次,对自己能否赢得这场战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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